孤善睐颤着身子,他绷紧了身子,仿佛再有一根稻草压下来,他就会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身。 月溪阁。 “殿下良善,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是这群人太过欺人,”溪洄淡声道,“能让殿下都看不下去的事。” 芜之应声:“殿下也是当真心疼王夫,当年一事芜之略有耳闻,太师可要听,芜之可以讲给太师听。” “听这些做什么,怕是污了人的耳朵。” 他对此不感兴趣,芜之兴致缺缺的去为新种下的晚香玉浇水。 溪洄撑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手边的帕子。 他将那帕子折成了小兔,如今白色锦帕在阳光下还浮动着光泽,兔儿亦是活灵活现。 他不想听,他甚至不愿想起郁云霁。 每每一想到郁云霁,他心中总是有一种烦扰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不曾有过的,人人都说月溪阁那位太师是仙人,说得多了,他仿佛当真变成了仙人,无欲无求,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可提不起兴趣的唯一好处就是没有烦扰,而郁云霁的出现,总能让他无端想起她。 他不想听闻她身边那位王夫的消息,听到这些,他的心中会堵堵的,很难受,索性,他干脆不听,好似只要听不见,京城中便没有这个人一般。 往日果决的太师偏头看着锦帕做的兔子,他柔和的眸光全然分给了兔子,水钟滴答的声音使得他心情好了许多。 他善卜卦,通文理,这些事情人尽皆知。 殊不知,溪洄最擅自欺欺人。 “北元的使臣快到了。”溪洄对兔子说。 兔子安安静静的聆听着,他勾了勾唇角:“你什么时候来月溪阁,还有很多政事,我需要殿下拿主意。” 也有些想见你。 儿郎的惨叫与百姓的交好不绝于耳,十杖便足以将男子打晕,孤善睐却生生撑到了三十杖。 孤家将那昏死过去的人领走时,孤启仍怔怔的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郁云霁见他不曾跟上,停住脚步问。 孤启看着沾着血迹的长椅,轻声道:“明明我已经以牙还牙了,孤善睐如今身败名裂,甚至整个孤府都如此,这对于他们来说比死了都难受,可我总觉得不够,我并没有因为恶人得了恶报而快乐。” “我是个很恶毒的人,我仍放不下。” “当年你不曾引颈就戮,敢于在这样的虎狼窝作斗争,已经比寻常儿郎勇敢很多了,”郁云霁看着他出神,也不由地多说了两句,“很厉害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