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胃部,此刻他像是化为了一张柔软浸湿的布巾,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女子挤压着,将他拧成各种模样,直至将他内里的水分全然榨干。 “郁云霁,殿下……”他这般呢喃着。 额角被冷汗浸湿,他整个人更是缩成虾子。 今日云梦泽入府一事他听闻了,更是见到殿下亲手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衫,是今日同他回门时披的那一件。 像是狠狠地被人抽了一耳光,强烈的耻辱让他几近昏死过去。 他原还想着,他同殿下定是心有灵犀,否则殿下如何也会同他一样,今日选了相近颜色的外衫,却不想,这外衫今日便搭在了旁的男子肩上,是他自作多情了,一直都是。 殿下不要他了,这个结果带来的伤痛远比胃中更甚,孤启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她嘴上虽然不说,可今日的哪一句又不是在嫌他脏。 他的心悦太廉价了,廉价到说出口,都只会让他的殿下认为这是一句玩笑话。 孤启颓然的望着眼前,眸中早已空洞虚无,他伸手摸索着地上的酒,却摸了个空。他什么都不是,他本就配不上这个位置,从头至尾都是他在肖想,如今也依旧是个笑话。 可他不愿想,只要一想到将来郁云霁身边会站着旁的男子,那男子会为他生女育儿,会为她住持府上中馈,为她操持打点一切,最后到了夜里会睡在她的身旁,独享殿下的温和与爱,他便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想要将那男子的脸撕扯下来。 他卑劣自私,他不可理喻,可只要他一日不曾嫁人,便还有回旋的余地,他要做殿下唯一的夫郎。 他伏在榻上,再也没有力气抬眼:“殿下,疼疼我,求你也疼疼我吧。” —— “殿下用些点心吧。”三千为她端上了一盘糕。 郁云霁放换好寝衣,重新捧上文书,见状不禁有些诧异:“王府到了夜里怎么还会有剩余的糕,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 幽朝女子大都入夜不食,前些时日她看文书到深夜,实在是饥肠辘辘,后来夜入小厨房摸了个空,那夜是饿着肚子睡的。 起先她还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后来问了王府的下人才知晓,依弱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大了,王府的糕向来没有剩余,他兴许是日日都会来小厨房包圆的,所以王府从来没有剩下过粮食。 今日怎么如此不寻常,难得是依弱不曾包圆? 三千邀功讨赏一般笑着:“半夜吃太多会积食,属下也是为了依弱公子的身子着想,而朝他讨要时又提及了殿下的名号,他还能不交出来不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