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洄虚虚拢着手心,里面已然洇湿一片,却不知此刻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回陛下,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郁云霁,“菡王殿下心有所属,臣亦无心婚事。” “主要是因为她心有所属吗?”女皇扬了扬眉头,问得问题却极为刁钻。 郁云霁怕他撑不住,忙开口救场:“母皇,你也知晓,女儿心悦王夫,且王夫不曾犯下什么过错,如何能降为平夫,此事于理不合,又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溪洄长睫轻眨,不曾看她。 “寻常女子纳夫也是常有的事,为了太师的尊位,正君的位置如何给不得,怎的就扯上悠悠众口了。”对于她的说辞,女皇也无奈,她却知晓自家女儿的脾性,对此事不再提。 郁云霁松下一口气,正欲将方才的措辞阐述给女皇听。 只是她还不曾开口,便听身后一人匆匆赶来。 “殿下!”宫中不可奔走,那人疾步而来,正气喘吁吁道,“王夫,王夫出事了!” —— 半月堂。 榻上那人昏睡着,长睫的剪影投在眼下,面色惨白入纸,原本殷红的唇也淡了下来,看着没有半分生气。 郁云霁看着孤启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 孤启本就身子孱弱,太医说是气血两虚,再加上他又有严重的胃病,寻常情绪起伏过大,长年累月下来形成了痼疾。 太医把脉后连连摇头,只道是:“悲哀忧愁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 郁云霁在心中将这话揣摩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断定为郁结于心,神经衰弱。 所以,原书中作天作地,成日寻死觅活,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其实是个一身顽疾的小可怜。 郁云霁是疼惜他的,可孤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不知晓究竟怎的了,这人竟开始如此伤害自己,好似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 “王夫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郁云霁问他的小侍。 含玉垂首答:“自昨日从恭王府回来,殿下便不大好了。” 昨日吗,昨日他被人陷害,误饮下烈药。 对于男子来说,这的确是毁了名节又丢了颜面之事,也难怪他对此耿耿于怀。 “为我修书一封,本殿倒是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竟做出这等事。”郁云霁沉声道。 榻上的人似是悠悠转醒,郁云霁心下思量,手却先将含玉端着的汤药接过:“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同王夫说。” 孤启缓缓睁开了眼眸,见是她,也没有厌恶地别过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