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启捏紧了锦盒里的簪子。 她就是故意的,卑鄙。 见他面色不大好,郁云霁关切的问:“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若宣太医来瞧一瞧?” 她没有半分自觉,难道她成日混迹风月场,不知晓方才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此刻宣太医来是对他彻彻底底的侮辱——情事上的事,是旁人看得的吗? 郁云霁还欲再问,却见他一脸屈辱地从袖中抽出银匕首,直直指在她的眉心处。 “郁云霁,你莫要欺人太甚,即便你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女又如何,我孤启可不怕你。”孤启凝着她的眼眸,狠声道,“大不了玉石俱焚,若是你敢。” 眉心的冷意做不得假,郁云霁没料到他带了刀,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孤启像一只应激的猫儿般,她生怕刺激到孤启,为此一命呜呼。 他总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好好好,你不怕我,我怕你。”郁云霁试探道。 孤启那张美人面涨红,她哄孩子般的语气,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殿下,第一日怎好误了时辰,您……” 伴着一声叹息,孤启瞪了她一眼,将匕首收了回去。 嬷嬷后面便不曾再说,只幽幽地叹着气。 自从凤君病逝,陛下拿这个幺女当眼珠子疼,谁人不知陛下心中满是凤君,自然待菡王这般纵容,即便是误了几个时辰又能如何,她一个嬷嬷倒也不好说什么。 昨夜两人动静那般大,若是今日表现的异样,怕会惹人生疑。 郁云霁顺势牵起孤启的手,不顾他的反抗,十指紧扣朝外走去。 “你!”孤启挣不开,怒道。 郁云霁不动声色道:“和离。” ……孤启脸色虽是极差,但还是再次妥协。 这样便是极好的,她还以为孤启当真无所顾忌,若是那样才麻烦了,可他那么想嫁做恭王夫,若非万不得已,倒也不必真同她如何。 不就是喜欢皇姐吗,美人虽好,命更重要,她退就是了。 —— 宣政殿。 老女皇揉捏着眉心,满是疲惫道:“还不曾来吗?” “回陛下,这个时辰怕是……”女官欲言又止。 她哪敢在女皇面前说菡王些什么,女皇能为了菡王将天下的龙肝凤髓都寻来,她若敢说些什么才是不知死活。 当年当着文武百官在大殿前弹劾菡王的老臣,陛下都能不顾功勋与情分,将其贬至豫州,更何况她一个御前女官了。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老女皇叹了口气:“也是,这个时辰宓儿怕是还睡着,她昨日方大婚,兴许还新鲜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