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白观这些日子已经如流水般地送礼物过来赔罪道谢,今日仍有几位弟子双手提着成匣礼物,不敢轻慢任何礼数。 为首的挽辰长老同花听宵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露出踌躇的神色,说:“我们旧事做错太多,并非这一两日便能赔罪完。” “但今日我们几位上门叨扰,是想同贵宫问一句话。” 他露出要冒犯众人的神色,苦笑道:“近百年来,贵派可有如何苦修都无法长进之人?” “原本根骨上佳,修仙悟道同样勤恳百倍,偏偏像是在某个关窍里堵死了,如何都无法再有精进?” 花听宵神色未变,抿了口茶淡淡道:“这岂不是寻常事?” “悟道半看个人勤勉修行,半看机缘参透与否,不说月火谷,放眼诸般仙门禅寺,哪个派找不出这样的一二遗憾。” 挽辰长老起身又作了个揖,像是准备讲句疯话,先请众人多多担待。 “那万一他并非无缘登仙,而是灵力功法被外人偷了去,又该怎么说?” “偷了去?”花听宵笑出声:“还有这样的好事,那天下岂不是都偷旁人的去,何苦自己苦心闭关。” 挽辰长老知道眼前后生是年轻气傲,反问一句:“经过眼蛇瘟之事,阁下仍旧这样想吗?” 眼蛇瘟三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立刻色变。 去年那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瘟疫,还有金烟涡里贺兆离背后的那只眼睛,如今可仍是历历在目! 以贺兆离原先的功力,哪里能诛杀金烟涡老门主,哪里能以一己之力逆反宗门杀个七进七出! 那怪病是专门吸取年轻力壮之人的精血气力,把一个个壮年男女吸得形同纸皮泥骨,当时闹得西南一片人心惶惶。 当时月火谷和知白观尚未交恶,还请他们的道修前来布阵控瘟,废了好大功夫才压得住! 花听宵本来略有愠怒,私以为这挽辰长老是在嘲讽涂栩心进退尴尬,没想到对方真是要认真辩经,此刻才认真起来。 “你是觉得,有歪门邪道能够抽吸远隔千里之人的修为灵力,当事人还全无察觉?” “普通弟子就如同只守着一两碗米的穷户,便是少了半碗也能即刻察觉。”挽辰长老环顾四周,加重语气道:“在座各位均是功法高强之人,便好似有十余座高高谷仓的富户。” “若有人经年偷窃一两碗米,私下里积少成多另作他用,你们能发觉吗?” “你我都知,常有修行人闭关数载,甚至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参悟大道,便如同要凝聚毕生灵气叩开更上一阶的门扉。” “此刻若是有人借力卸力,让这闭关的成果都移换掉,苦主也只是以为自己修行不成,机缘未到,不是吗?” 花听宵此刻才坐不住,暗暗遣宫雾去寻她师父过来,又让姬扬去请阚老前辈和师祖。 这番论调实在太过惊骇,如同天方夜谭。 他们从不觉得会有这般离奇的事发生,可宫雾的不死不灭,眼蛇瘟的吸取移换,他们各得仙器的奇缘,哪一样又能说得通?! 涂栩心被宫雾请来时,仍是半信半疑地打量在场诸位。 花听宵并未对外透露涂栩心修行阻滞的事,仅是把六宫师尊都请了过来,说兹事体大,需要所有人一同商议。 等人期间还有弟子一溜烟跑来,小声跟花听宵说不得了了有个仙门直接送童男童女过来,师尊咱们是收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