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不火的声音就知道这哪是还好。她刚抬起手要扣门,就见温徵羽已经快步到门口探出头来,待见到她便笑开了花。 温徵羽上前就抱住了温时纾的胳膊,眼带欢喜地喊:“二姑,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到了。”她抱着温时纾的胳膊就把温时纾往屋里请。 温时纾问:“忙什么呢,都累出汗了。” 温徵羽说:“收拾点东西。”她把温时纾请进屋,又给温时纾倒了水,问:“累不累?” 叶泠从卧室出来,向温时纾喊了声:“小姑。” 温时纾被噎了下,扭头打量眼温徵羽,问:“你俩……就是这么低调的?”她在帝都都能听到这两人的八卦,甚至还有人隐晦地向她打听是不是叶家要和她家结亲。 温徵羽说:“堂堂正正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温时纾扫了眼温徵羽,没在温徵羽的感情私事上多说什么。她想到上次温徵羽还被老三气得手脚发软下不了车,这会儿却是神色如常,既感慨温徵羽能经事了,也感慨他们父女关系的恶劣程度。她对老三干的这些蠢事出的这些昏招也不想多说什么。 她说道:“行吧,你好好的就行了,我还没去老先生那,这会儿先过去,快吃晚饭了,你也别忙活了。老三那里有我。”她说完,起身走了。温徵羽对温时熠已经没了半点父女情,能叫她回来,全是看在老三是她弟弟,老先生的儿子的份上。共处一个屋檐下,温徵羽要是跟温时熠闹起来,遭罪的还是老先生。这事不能说温徵羽不对,这是她家,是温时熠找上她。她还不能让温徵羽避开,她看连家对温徵羽的上心劲,那是恨不得把孩子接回去。温徵羽要是去了连家,老先生自然只能跟着她去帝都,到时候,老三那就真的走投无路了,这个家也彻底散了。 温时纾去到老先生的院子里,见温时熠也在,父子俩沉着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径直在椅子上坐下,喊了声:“爸。” 温时熠扫了眼温时纾,便移开了眼,埋头喝茶。 温儒老先生问:“去看过羽儿了?还好吧?” 温时纾叹口气,说:“事情闹到这地步,我也不瞒您。我就问您一句话,是要保孙女还是要保儿子?” 温时熠红着眼睛叫道:“二姐,我都落魄成这样了。是,我是有错,我是没担当,我自私,但这是我的家。我现在走投无路了。您是我的亲二姐,您叫你的私助亲自带着人来断我的腿,我借的高利贷逃回来的。那伙人现在就住在客院里,等着讨债呢。” 温时纾见弟弟沦落成这样,也很不好受。 温时熠说:“我知道我带着钱跑路,他们爷孙俩的日子不好过,但连家人看重孩子,是不会放任羽儿不管的,羽儿有她妈妈的那份嫁妆,有那么厉害的外婆,有你,你们护得住她。我欠怀瑾一条命,我不跑,我会比死还惨。可就这样,我也没能跑得了,你们……你们……”他捂住脸嚎啕大哭,大声嚎道:“你是我的亲二姐,你派人来断我的腿,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温时纾把头扭到一旁,拭了拭眼角,叫道:“行了,年过半百的人了,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温时纾前脚出门,温徵羽后与叶泠后脚跟出去。温徵羽原本想看她二姑是怎么处理的,结果没想到刚到她爷爷的院门口就听到温时熠石破天惊的哭嚎声。她的脚步像生根似的停在原地,这时候本该带着叶泠扭头走的,却迈不开步子。 叶泠想回避,可见温徵羽没动,又不好扔下温徵羽在这。她很识趣地没作声,默默地陪在温徵羽身边。她暗暗感慨:温时熠这个时候,对着这世上最在乎他的两个人,也就这点哀兵之计好用了。 就他这种出身,这个年岁,哭成这样,叶泠都替他觉得不容易。 她朝温徵羽看去,只见温徵羽默默的听着,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以为温徵羽要转身离开,没想到温徵羽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饶是叶泠脸皮厚,这时候也不好跟进去,在主院外站着。她不是想看温时熠的热闹,而是,她得知道需不需要她做些什么。 温徵羽去老先生的房里拿了血压仪,先量了老先生的血压,见到偏高,便让老先生先吃药。 老先生胸口堵得难受,摆摆手,不吃。 温徵羽说:“这么大岁数了,气着了怎么办?我刚从医院陪完外婆出来,您总不能让我又住进去陪您。”她把水杯递给温儒老先生,说:“我们家那么难的时候都过来了,如今人还在,家也没散,有什么事总能好好解决。”她把药也放进老先生的手里,说:“到饭点了,先吃药再吃饭,待会儿散个步,冷静一下,我们再把事情商议出个章程来。”她又对温时熠说:“温先生,您也去洗把脸,该开饭了。” 嚎啕大哭的温时熠先生顿觉又被自己的女儿当胸戳了一箭,哭声戛然而止,不禁悲从中来:他的这个女儿真的是生来讨债的!他一直都怀疑这是连怀瑾死时投胎到了温徵羽身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