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人杰也。” 房玄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庐江郡王李瑗是宗室子弟中最贴近东宫的,但其人并无才略,闹出的乱子也不是一两次了。 李世民好奇问:“凌公为何以为药师……” 凌敬暗骂李善不靠谱,只能以李靖曾在李世民麾下为借口……之前见李善剖析朝局,点评人物都很周到,自己还真信了! 对了,还有平阳公主一事,都快被逼的离京了也没个准信……瞎胡闹! 就在这时候,李世民轻声道:“父亲决议,以三姐节制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 如一声霹雳,凌敬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平阳公主居然真的领北衙禁军! 房玄龄想了想,“自陈国公病逝,监门卫、千牛卫并无节制者,圣人选派平阳公主,倒是正合适。” 凌敬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袖子里的右手用力掐了下大腿,有点想拔腿就走,揪着李善问个究竟……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 李世民也点点头,“三姐在军中颇有威望,节制诸军并不难,只是嗣昌只怕要闲置了。” “谯国公多年征战,也该歇息几年。”房玄龄不以为意,随口附和。 夫妻两人同领重兵,这是不可能的事,平阳公主节制北衙,柴绍的右骁卫大将军就算不被撤,也不能再领兵出征了。 毕竟前隋杨坚就是以外戚的身份篡国夺位的。 李世民和房玄龄随意商议,一旁的凌敬用近乎窥探的视线打量着李世民。 当日平阳公主转危为安,知晓内情的凌敬、苏定方、马周都建议李善顺势投入平阳公主府为长史,至少能稳住基本盘。 但李善拒绝了,而且是以凌敬、马周难以相信的方式……平阳公主可能掌北衙禁军,那对平阳公主有救命之恩的自己很可能被逼做出选择,东宫不再温情脉脉,秦王也可能逼自己投入天策府。 当日凌敬半信半疑,之后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开始疑神疑鬼,觉得李善是在糊弄自己。 因为凌敬后来细细想过,李善似乎能确认,秦王有武力夺位的可能……不然平阳公主掌北衙禁军,对秦王是没有直接威胁的,对秦王、太子夺嫡之争也是没有影响的。 但如今,平阳公主真的在半年后节制北衙禁军……凌敬心神大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窥探李世民的神色,只在心里怀疑,秦王真的有起兵的可能吗? 又聊了一阵,李世民笑道:“时日不早了,今日就如此吧。” 一直沉默的凌敬突然起身,“殿下,尚有一事。” “凌公请言。” 凌敬刻意的看了眼门外,上前两步,低声道:“怀仁欲外放。” “外放?”李世民有些意外,“难怪这几日连接入宫,就是为了此事?” “外放?”房玄龄也很意外,但细细一想,这的确是李善最合适的一条路。 凌敬犹豫了会儿,补充道:“前几日入宫,未能言明,今日……” 已经准备离开的李世民缓缓坐了回去,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他再一次在心目中提高对李善的评价,针对父亲李渊的评价。 不会那么巧,今日李善确认外放,平阳公主就得以掌北衙禁军……按道理来说,领兵出征的柴绍归京后再任命,才更加合适。 李世民突然想起吏部插手陕东道官员调配一事,按理来说,吏部尚书是中书令杨恭仁兼任,此人并不依附东宫,却与陕东道大行台吏部尚书相争……这会不会是父亲的指使? 此刻的李世民并没有武力夺位的谋划,一心想着以正常的手段谋夺东宫太子之位……但显然,父亲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不管其间有没有太子的怂恿,终究父亲还是起了疑心。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在身世没有大白于天下之前,李善可以不认父,但我不行。 虽然我不行,但要知道,我是皇子,你是父皇,是父子,也是君臣。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