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挠了挠头,“那怕不成,要不了多久就要春耕了。” “不碍事,慢慢来。”朱玮倒是下定决心要做这事,“大郎,你只管自家宅院就好。” 李善闲扯了几句带着王仁表走开,“还以为王兄不会来了呢。” 距离元宵那日相谈已有七八日了,李善倒是不在乎王仁表会不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久后居然来了。 王仁表避而不答,只笑着问:“李兄不回岭南了?” “不回了,这儿挺好。”李善踢踢脚边的碎土,“筹建新宅,还要王兄帮忙呢……喏,这是我画的图。” 王仁表接过纸张摊开看了眼,不禁眼角微动,半响后才叹道:“如此工笔,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随手涂鸦而已。”李善前世在大学里参加过素描兴趣社团,没办法,每个学生至少要参加一个社团。 李善是根据自己前世几次班级出游对扬州、苏州园林记忆描绘的,大杂烩吧,什么狮子林、拙政园、沧浪亭的影子都有。 “王兄今日前来……” 李善正要说起正事,王仁表突然打断道:“可否拜见令慈。” 片刻后,李家小小正堂中,王仁表整理衣着,郑重其事行礼,“祁县王仁表拜见朱娘子。” 朱氏意外的看了眼一旁的儿子,以“朱娘子”称呼,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看儿子微微颔首,朱氏起身回礼,朗声道:“祁县王,乃太原王氏分支,公子是太原王家子弟?” 王仁表有点意外,别说一个岭南女子,就是关中的普通人也只知道太原王氏大名鼎鼎,也分不清太原王氏的分支。 “家父讳裕,随州主管。” “同安长公主的驸马都尉。”朱氏脱口而出。 李善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母亲,自己一个穿越者都不知道的,你居然这么清楚? 王仁表顿了顿,点点头,“朱娘子见识广博。” 沉默片刻后,朱氏轻声问:“公子为何而来?” “为琼瑶浆而来。”王仁表将元宵相谈之事略略说了一遍。 朱氏立即摇头道:“二十贯,卖于你,合作分利之事不行。” 一边说着,朱氏一边向李善投去责难的视线,合作分利……一旦成了气候,儿子会被视作商贾,难以出仕。 李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王仁表选择和自己合作而不是买断秘方,但这是他想看到的,上前一步轻声道:“以东山寺的名义。” 王仁表立即明白过来,“另一方是王某妻子娘家李氏,岳父一族在长安行商多年。” 朱氏迟疑了下,又摇摇头,“算了吧,二十贯而已。” “谢过王公子好意,但你应该知晓,为此事得罪豪族,得不偿失。” 王仁表沉默的低下头,片刻后才开口,“我已经拿不出二十贯了。” 李善眼神古怪,那日你也嫌二十贯的出价太低呢! 不管是太原王氏子弟,还是同安长公主的儿子,区区二十贯,估摸也就几顿饭钱而已。 被扫地出门已经七日了,王仁表是个有很强自尊心的年轻人,不肯接受富商岳家的银钱,仅有的两个好友又恰巧不在京中,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李善。 但没想到,李善的母亲却是个如此性情的女子,生怕自家连累他人而拒绝。 朱氏看着一脸愁容的王仁表,想了想开口问道:“可是不便直言相告?” “若有为难之处,无需二十贯,秘方。” 这次李善倒是不心疼,能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