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识趣,非要泼公子冷水,而是自小姐走失后,府上已派人寻找十余年,尤其是江南等地,更是一直有人在找。这期间,也曾多次发现疑似小姐的人,众人满怀期待去确认,可惜次次落空。 作为三公子的亲随,田七想稍稍降低一下他的期待,以免等会儿过于失望。 三公子瞧他一眼,甚是不快:“你觉得不是,那你就别去了,留在这儿看马吧。白及,你随我去。” “是。” 田七搔了搔头,目送着白及和三公子离开,他则留下来与马为伴。 花溪村依山傍水,位置偏僻。鲜少有外人来,乍然看见两个陌生人,村民不自觉多看两眼。 三公子毫不在意,迳直走到第二户人家,看一眼白及。后者会意,立刻上前敲门。 薛灵栀一锅热水烧好,刚给母鸡拔了毛,正拿着刀准备开膛破肚。听见敲门声,愣了一下,扬声问:“谁呀?” 没有人回答,但敲门声仍在继续。 薛灵栀心下纳罕,开门一看,认出是之前问路的年轻人。 为首的年轻公子神情激动,紧紧地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薛灵栀有些发怵,暗自思忖:莫不是她给人指错路了,这人上门来找找她理论?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 “刚才我和你们说过了,青石镇在哪里,我也不是很确定,让你们再问一问别人。”薛灵栀立刻说道。 三公子定一定神,倒也彬彬有礼:“我不是来问路的,我是想讨杯热水喝。” “哦,热水啊,那你等一会儿,家里有现成的。”薛灵栀松一口气,转身回家。 乡下人热情,路过的行人要钱没有,要水还是愿意给一些的。 不料,对方两人竟跟着她进了家门。 薛灵栀有些意外:讨水就讨水,怎么跟着她进来了? 但人都进来了,她不好直接驱赶出去,便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厨房端了两碗热水。 ——今日要炖鸡,方才烧的热水多。 水有些烫,需要稍稍晾一会儿。两个年轻人看看院中拔了毛的鸡,再看看院中贴着的尚未褪色的“囍”。 三公子忽然开口:“这位娘子是刚成婚吗?” “对,前天刚招赘的女婿。”薛灵栀立时察觉到了他前后称呼的不同。 她隐约感觉这两人有点古怪,但至于是哪里古怪,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略一思忖,她决定当着他们的面给鸡开膛破肚,不管他们是好是歹,总能稍稍震慑一下。 于是,她拿着刀,干脆利落沿着鸡脖开始,重重划下一刀。 铱誮 “原来是招赘,娘子是家中独女吗?”三公子再次问道。 薛灵栀取出鸡的内脏:“嗯。” “怎么不见娘子家里其他人?”三公子又问。 薛灵栀头也不抬:“我爹过世了,我娘在城里,我相公去城里帮工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一问。”三公子讪讪一笑,又冲白及使个眼色。 白及会意,近前搭话:“娘子在杀鸡啊,用不用我帮忙?” 说话间,他视线在薛灵栀头顶逡巡。 三公子冲他挤眉弄眼地比划,又用口型询问:“几个?” 白及摇一摇头,面露难色。 薛灵栀猛地回身,拎着刀,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白净的脸上写满了警惕:“你们要做什么?我好心请你们喝水,你们要对我不利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