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接过她手中的空茶壶,重新沏好一壶龙井递给她。 云玳与小二闲谈两句,留下银子便要离开时,隐隐听见了有人在身后唤她,“玳玳!” 云玳没想到在这陌生的地方还能遇着熟人,转头看见对方的瞬间,她双眸瞪大,不可思议的道:“嫂子!” 这一惊呼被周遭喝茶闲谈的客人听了个清楚。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流转。 云玳迫不及待的朝着木梯走了过去,这才看见站在二楼栏杆处的许映礼,“兄长!”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黎秋宜察觉到注视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顿时笑着拉过云玳的手,“咱们进去说。” 云玳适才反应过来他们如今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叙旧,于是连连点头。 随着他们走进厢房,底下突然传来一阵轰动,一辆马车停在茶摊门口,那守在马车旁怀中抱着刀的男人扫视了一眼,方才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百姓顿时住了嘴。 这头厢房内,云玳好奇询问:“兄长与嫂子怎会来此?阳城呢?没有县令在,不会出事吗?” “谁说阳城没有县令了。” 黎秋宜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玳玳,你与阿延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是我们拖累了他,害得你们俩夫妻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云玳连忙道:“嫂子严重了。” “还喊嫂子呢。”黎秋宜转眼又叹道:“是我们阿延没福气,当初我替他争到了你,可这小子守不住啊。” 如今再提起许商延,云玳也有些恍惚,好似与他成亲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玳玳,如今阿延懂事了,映礼身子不行向圣上请辞后,阿延便主动做了阳城的师爷,他说终有一日他会官袍加身,去上京看看。说是去上京看看,实则我知晓,他做这一切只是想给你看。” 黎秋宜温柔询问,“玳玳,你如何想呢?” 如今平王已废,许商延舍了他清高的心思,愿意从最小的官儿做起一步步往上爬,若是先前,云玳定会欣慰。 可是如今…… “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 云玳沉默许久,黎秋宜眼底落下一抹失望,随即又转暗为明,扭头看了一眼许映礼,“你先出去,我与玳玳说几句体己话。” 许映礼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怎么感觉兄长沉默了许多?” 黎秋宜淡笑道:“他说不了话了。” 云玳错愕,伴随着关门声,她担忧道:“找大夫看了吗?” “没用的,这辈子就这样了。”黎秋宜提起此事时,并未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可云玳当初见过他们二人有多恩爱,黎秋宜眼下能这般平静,恐怕不是不难过,而是难过到了极点后便接受了。 “嫂子,你待兄长真好。” 那份不离不弃的感情,总归是世人都艳羡的。 “不说他了,此番我与他四处游历,能遇见你或许是老天给我们阿延的机会,所以嫂子想劝劝你,能不能再回头看看他。” 云玳没有回应,反而问道:“嫂子知晓我与阿延成亲的来龙去脉吗?” 黎秋宜叹息一声,“阿延与我说过了。可是玳玳,我觉着再没有比阿延与你更相配的人了。像那般高高在上的公子,他们生来便有任性的资本,今个儿可以因为喜欢二字为你付出一切,来日也会因为厌弃二字让你此生受尽煎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