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笙——” 装饰豪华的欧式古典大床上,颜红笙从噩梦中惊醒,一头纯黑的长发铺满了白玉似的脊背。 丝绸制的锦缎从他光滑的肌肤上落下,他剧烈地喘息着,梦中的人好像刚刚就在他的身前,仍然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可一世。 “尤无渊……” 巨大的舷窗外,海水慢慢流过,吞噬者号正在前往亚特兰蒂斯的路上。 这几天,颜红笙每每噩梦醒来都无法入睡,他揉了揉眉心,赤着脚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舷窗边挂着一幅油画,颜红笙举着酒杯站在那副油画前,犹豫了一段时间,慢慢移开了画框。 油画下,是吞噬者号朱红色的船板。但此时此刻,那朱红色的船板里却像被浸了墨一样,穿插着黑色的木纹。 其实,这样的变化不只在颜红笙的房间里,整艘吞噬者号,只要细心去找,几乎四处都有! “阿特莱特号……”颜红笙摸了摸那熟悉的木纹,强制性地压下心头的不安。 吞噬者号吃掉了阿特莱特号的碎片,获得了巨大的能量,沃德这次去往亚特兰蒂斯就是要为吞噬号点亮圣者级二星做准备。 可是,颜红笙也知道,吞噬者号一直没能彻底消化阿特莱特号,甚至到现在都没能找到船灵的所在。 “大副,”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黑牢来人报告,那两个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肯透露,船长给的期限马上要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红笙随手挽起了长发,披了件红色的丝绸长袍,“我去看看吧。” 舱门被打开,门外的船员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了头,低下头时他的脸连带着耳后都已经红成了一片。 “唷,红笙,你的追随者又多了一个……” 装饰精致的走廊上,一个咔咔作响的木偶,四肢着地地趴在天花板上,毛糙的黑发垂落下来,露出木制的下巴和白森森的牙齿。 “阿洁,你不要乱跑,回房间去,当心吓到别人。”颜红笙的声音温柔似水,配上他绝美的脸,任谁见了都不忍苛责他一句,除了曾经的那个人。 “你要去黑牢吗?你确定不用我陪你一起去?”木偶爬到颜红笙的肩膀上,离得近了,你会发现,它的那双眼睛极似真人。 “不用了,到底都是朋友……” “朋友?”木偶桀桀地笑了起来,“他们现在恨不得扒你的皮,拆你的骨,你还把他们当朋友?” 颜红笙没有回答,径直走下了舷梯。 吞噬者号的船身尤其的巨大,简直像一座行驶在海上的小山。 沃德在吞噬者号内建了一座装修豪华的销金窝,甲板上三层都是打通的,夜夜笙歌起舞,各种赌博表演,只要你有星币,在这里没什么是享受不到的。 但甲板以下就不一样了,沃德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船装备精良,甲板以下更是守卫森严。 颜红笙沿着舷梯一路向下,凡是涉及机密的船舱都有人层层把守。 黑牢在吞噬者号的最深层,由沃德最信任的船员尤金亲自看守着。 “大副!” “我进去看看,听说他们还是不肯招?” 尤金脸色一黑,吐了一口唾沫,“我看那两个人就是找死!等哪天船长腻了,我一定让他们死在我手里!” “找到船长需要的东西才是要紧,”颜红笙走进了黑牢。 特殊的石料打造的牢房,坚固无比,牢房中间点着昏黄的蜡烛,那一点点的光源也就聊胜于无。 颜红笙一步一步走到最深处的两间牢房,其中一间墙上挂着手臂粗的铁链,铁链另一头牢牢地拴在一个壮硕身影的脖子上。 “哟,看看这是谁啊?” 粗哑浑厚的嗓音从牢房里传出,带着浓浓的嘲讽,“尊贵的大副阁下,现在难道不该睡在船长的床上吗?怎么,沃德硬不起来了?伺候不了您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