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阴影里,在小楼内一动不动坐了半日。 天色见晚,南笙枕在床边看着小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眼皮一抬。 楚衍立于门边,一身素白的衣裳衬得他宛若谪仙,清矍无双,那双岁月沉淀过的那双眼温柔而专注。 他帮她把书拿到一旁,手指按了会穴位。 南笙喜欢看这些话本小说,为了让她打发时间,闻香楼专门养了一批落魄书生,给她供这些话本子。 不过她有个坏毛病,没人看着她时,她能一看好几个时辰,伤眼。 她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清淡的药香侵入鼻间,不觉让人心神放松。 “有什么心事吗?看你这一天魂不守舍的。”南笙问,吃晚饭时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闻香楼的一些琐事,我能处理好。” “别太累了,嗯!” “好!”楚衍紧紧拥着她。 待她睡过去后,楚衍侧身轻抚着她的脸颊,神情抑郁,阴霾侵入他的眼底,隐约透着几分偏执,与白日里的温柔大相径庭。 “我不会让你们离开我的。” …… 日上三竿,南笙方才起身,楚衍平时起得早,今天到这点了,竟然还未起身。 南笙一碰他,浑身似个火炉一般。 楚衍平时很少生病,但这次却烧得意识模糊,南笙都有些被他吓着了。 用过药后,直到当天夜里,才勉强退了烧。 “娘,爹爹好了吗?”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从外面探了个头。 小女孩小小年纪便已能看出倾城样貌,再过几年,怕又是个红颜祸水。 “已经退烧了。” 小姑娘小跑进房,用手贴在了她爹的额头,“娘,爹爹怎么还不醒啊!” “爹累了,让他睡会,别打扰他休息。”南笙向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哦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远离了些,南笙为她用药液擦了手脸,就让她回去睡觉了,怕她在这里待长了,会过病气给她。 她开始还不肯,南笙劝了一会,又亲自把她送了回去。 楚衍这次病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烧得再厉害,总还是会有清醒时刻的,可是他已经昏睡一天了,连一顿饭都没吃上。 虽然不久前退了烧,但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这样的反常让南笙有些担忧。 送鱼儿回房后,南笙又转道去了厨房,叫人熬了些清粥。 南笙走后不久,床上的男人便醒了,那双睁开的眼眸却不似平日的温良清隽,而是一双凌厉、冰冷、戒备的双眼。 陌生的环境让他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隐约的脚步声传来,他眼底杀意蔓延,刹那,屋内便没了他的身影。 等她拿着粥回房后,楚衍竟没在床上,她眉头轻皱。 此时,藏身房梁之人,见到来人后,冷厉的神情转瞬如冰雪消融。 门碰得一声关上了,身后破风声袭来。 南笙来不及回头,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可有想我?”愉悦的声音窜入她的耳中。 “别闹,粥都洒了!” 他气息拂过她的耳窝,“煮给我的?” “嗯!” 他从她手中取过肉粥,一饮而尽。 咚得一声,瓷碗坠地后滚落几圈,身后之人将她悬空抱起,向床边走去。 “楚衍,你干什么?”南笙有些羞恼,病还没好,又开始折腾。 “你在叫谁?”他脚步顿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南笙看着这张满是阴霾的脸,不由有些恍惚,看来这回是真的又犯病了。 这是他的另一重人格。 只是他的这重人格,从他们成亲后,便再没出现。 楚幽有些粗暴地解着她的衣裳,南笙握住了他的手,“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他眉头轻皱,并不太懂她话语里的意思,“什么去哪儿了?” “那你还记得现今是哪年吗?”她不答反问。 “元续元年?”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一种无法掌控的茫然,让他心情烦郁。 “元续元年?看来你当真是不记得了,如今可是元续二十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