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半推半就地承受着, 唇瓣咬过又分开, 眸中水光潋滟:“方才, 方才是有人坏了咱们的好事……” “咱们的好事?”太子殿下的笑声极愉悦,碰了碰她的头发, 沾染桂花甜香, “也罢,这种地方实在太简陋了。” “姑且睡一会吧。”他道。 晓妆如玉暮如霞, 院中的芙蓉花渐渐变为紫红色。辞辞松松垮垮地披起外衣, 替这人整理了玉冠, 拉袍服上的褶皱:“我想沐浴。” “好。”太子笑着替她拢了拢衣裳, 不再逗她了。 “怎么回事?”太子负手走出来, 冷声召来侍卫。 “是京兆府的衙役定期访客栈, 沈姑娘孤身一人情绪不佳,被店小二格外留心,因此冲撞了。”侍卫解释,“此前有一女子投宿,夜里悄悄寻了短见……” “孤知道了,退下吧。” 走廊的窗户开着,他吹了好一会冷风才肯返回去。 房间里,辞辞裹一件雪白的里衣,正在榻前擦拭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好些细碎的小水珠淌下来,好比江面上漂浮的云雾,朦朦胧胧,凝结成白露。 白露蒸腾,伊人沉静,对镜梳理缎发。 “嘶,嘶……”不意遇到打结的地方,辞辞呼痛出声,微皱眉头抬手去解,因出手急躁,又一次牵动了头皮。 郁南淮快步上前,按下她的手,慢慢拆那绺不熨帖的头发。他做起事来极细致,如今更含有温柔在其中。 “谢谢殿下。”辞辞扭头道。 “先别动。”他制住她乱动的肩,执起梳子缓缓往下,直抵到发梢才松开,“好了。” “殿下这么快便回来了。”辞辞长发披散,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却不避与这人的对视。 太子替心上人系了一领银红斗篷,拥着人在茶案前散漫地坐了,一下一下地拨弄她的发:“今日遇到了什么事?同我说说?嗯?” 辞辞点点头,去够地毯上那只倒下的红木盒,她的情绪虽然低落,却称得上果决:“殿下看过之后就能明白了。”说罢,她挣扎起来远远地躲开了。 郁南淮朗声笑了笑,依言开启了这一层秘密。 盒子里收藏的物件还是那些,未知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太子殿下面上渐渐染严肃,阅毕信封,又去翻验其他的留存。 据信上所说,旧衣和铜锁是当初那孩子的,玉印则是前朝容贵妃命人制的春风堂信物。花笺是情信,时光深处藏一段鲜为人知的爱与恋。 对着昏黄的窗,沾血的凤凰钗上隐蔽的小字尚存,其上刻“兴隆五年奉晨熙宫”字样。而今晨熙宫已毁,这钗子的归属也是那位容贵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