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淮微微一笑, 不受蛊惑地借着月光看清她的神情,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轻飘飘道:“不若孤知会计司一声,给你太子妃的份例?” 月光朦朦胧胧地透过窗牖照进藏书阁里, 她的可爱与情愫如今尽藏在这份柔和的朦胧里。 目光交汇太过热切, 气氛变得灼烫起来, 浅浅地一碰便可留下烧红的痕迹。有情人之间的来往比作战场对峙,辞辞狼狈地松开手,偏头躲了, 转移话题提起今日没能见到沈余一事。 郁南淮牵她出了浩瀚的书海, 到窗下设的圈椅前怡然坐了, 抬手沾了沾怀中佳人的口脂:“他在黄昏前被陛下召进宫来对弈。” 御前有召不可不至, 这种时候,若是想要兼顾其他的小动作, 至少得修习过分_身术才行。 太子这样说着, 须臾又别有用心地补充:“陛下对岳母大人的事总是很感兴趣。” 岳母大人…… 什么,什么岳母大人啊! 辞辞脸腾地红了, 快速地揉两下脸颊, 无声地推了这人一把, 放好裙摆做足了离开的架势。几次三番被撩拨, 她受不住, 飞快地挣脱眷恋的怀抱落荒而逃。 今日太晚了, 郁南淮抬抬手,任人跑了。 藏书阁中,太子看看空落落的手掌,又挑出染上桃花色的指腹来看,在此地略坐了坐,回东宫去了。 此刻,东宫殿里的一干幕僚正等着他议事呢。 夜风涌动,廊下的羊角灯雀跃飘摇,片刻之后习习吹进门户,听到动静,在场各位不约而同地停了辩论。 郁南淮负手走进,冲众人点点头,持着烛火玉立在天下舆图面前,倾身将南边一处山河明秀的关节点亮,移动手势看了半晌。 “孤欲请陛下在秋季发兵南宣,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座下立即有人兴奋地赞同,称如今威胁最大的戎国既没,水师业已练成,小朝廷藓疥之疾却也不宜再拖,当一鼓作气,平定海内。 国朝水师经过此战磨砺,必能震慑海外诸国。 其他人亦深以为然,附和其中利害,摩拳擦掌,你一言我一语地制定战略。 “宣朝困在那一隅多年,精于水路又积极联系海外各国,根基已成,几条陆路与内河它却孱弱……” “便是于海上鏖战,亦有何难!” “我们潜在南宣宫中的细作称,蔡全祯已在暗中准备出逃事宜,届时主力遭遇,海面上必有一场恶战。” …… 在众人的慷慨陈词中,太子指了指舆图上远离华朝的一块地方,那是一座世外的海岛。要彻底覆灭小朝廷,此地或是关键。 议事的间隙,方庭之笑着说起近日宫中一则传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