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对对!就是李刈!”不知怎的,辞辞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举子李刈原本大好前程,骤然被疑杀害藏匿心上人,时人传他是得势逞凶,名声算是毁了个彻底。此后他一蹶不振,酗酒度日,再不复从前的向上之心。 十一一阵叹息,“李刈也是可惜了。” 辞辞却道:“可惜?难道这桩案子跟他没关系吗?” 十一:“当然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辞辞听得云里雾里。十一便同她讲明:“我已查过了,柳脉脉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这衙门后的巷子里,她深夜来赴张知县的约,丢了人,那馆主不敢得罪父母官,便立意讹诈举人一笔回血。” “张知县心中有鬼,平日里又跟仗义执言的李刈不对付,便顺水推舟……” “后来的陈知县初来乍到,也不好上来就推翻前任的论断,此事便搁置了。” 辞辞听得一阵唏嘘。又想起小雨点来:“你说柳姑娘便是狗的主人?” 十一详述经过:“李刈昨日过府遇见了它。这小犬的脖子上一直带个银制的项圈,里侧隐隐有个“脉”字,我拿柳姑娘从前的衣裳试探,它竟还记得,抓着衣裳不放,泪流不止。” “若是把它带去给群芳馆那帮人,他们必定也认得它。” 辞辞听得眼热:“常言道狗通人性,居然真的有这种事情。” 那天和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一样,衣香鬓影,逢场作戏,只是这一回,光彩照人的女子再没有跨出这道门来。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笑春风。狗儿日复一日等在这里,期待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抱它在手里,陪它玩耍嬉闹,带它回家。 它没有家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乱象。有人命如草芥,有人高高在上,有人狐假虎威,有人为虎作伥……昏官欺压,刁民欺骗。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平事呢。 辞辞感慨:“事已至此,好在还了李举人的清白。”十一挑眉,不以为意:“大人要重用他,自然不能让他身上带着污点。” 是了,污点可以洗去,而伤痕永留。 打发完十一,辞辞突然很想去看看小雨点。这时候,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巷子里的银杏树被雨打湿,地面也湿答答的。小雨点躺在窝里呼呼大睡。 叶大人撑伞立在巷子里,也不知在为什么出神。看到她走过来:“来做什么?” 辞辞:“我来看小,潇潇。” “从十一那里知道的?” “嗯。”秋雨微微的冷。辞辞抱着臂,只踌躇了一瞬,“脉脉姑娘死后两个月,那张知县也去世了,人死如灯灭,大人要怎么追究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