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你家姨娘心情好了,一定央她在大老爷们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偏爱管厨房的事,可不想失去这个美差……” 翠儿爽快地应承了此事。 沈辞辞摇摇头,捞了排骨,又去操心旁边的蒸锅。她掀开锅子看了一眼,盖好,心下又换了一重心事。 这位姨娘的夫主陈知县是死在任上的,上任不足两个月的光景,暴病而亡,身后嘱咐一句都没有,家眷如今愁云惨淡地滞留在衙门里。这县里近年来邪乎得很,也不知是哪里坏了风水,来来回回四任县主,无一例外都死在任上。第五任眼瞅就到,也不知…… 天幕上那层昏沉的鸦青色被日出赶到天边,翠羽啁啾,院子里渐渐有了人声,沈辞辞抽空去开东角门。翠儿欢欢喜喜出门去了。她在门口略站了站,透透气,正看着巷子最里那棵黄灿灿的银杏发呆呢,就听身后有人“阿辞阿辞”地唤。 沈辞辞于是转回来,笑吟吟地找见声音的源头:“俊生哥!”她小跑到皂衣衙役打扮的哥儿面前。 赵俊生看着她的笑脸,当下也受到感染,将那股子生分的劲头抛了,有些忐忑地挠挠头:“阿辞,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我,紧着回来告诉你。” “谢谢俊生哥!今晚我给伯父打酒喝!下酒菜也要准备起来……”沈辞辞也不急着问,美眸亮晶晶的想着怎么感谢。 沈赵两家住在一个院里,原本来往就多。赵俊生又是在衙门里当差,探消息自然比他们这些后院的灵便,她过去就总托他,就连眼下的这份差事也是人家帮忙牵的头。 “你先听我说。”赵俊生吞了吞口水,犹豫片刻,出声打断她。 沈辞辞一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极小声:“嗯,你说。” 赵俊生:“今天到任的县尊大人姓叶,的确是京城人士。”经过这几回古怪,朝廷终于注意到本县的异常,破天荒地外放了一位京官来此。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这回的准备没错!”沈辞辞听了喜不自胜,不免又问,“新知县什么时候能到城里?” “午后就到。” “谢谢俊生哥!你饿了吗?厨下有碗鸡汤面,我给你端来。” “阿辞太客气了。” 与此同时,云水县二十里之外的地界。 立秋以后的早上比不得伏天里,开始冷了,野风呼啸,周围树木沙沙地动。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经过官道,外围跟着六个骑马的随从,前前后后严丝合缝地守卫着东家。 “还有多远?”马车里面的人打开帘子,问赶车的人。他年纪极轻,身上那件翻不出花样的浅青色圆领袍也掩不住其人修皙清隽的气质。此时此刻,这个年轻人的眉目间有那么几分值得探究的不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