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揉了揉被搓得有些泛红的鼻头。 从那天被孙知贤稀里糊涂带到酒店里,苏执聿找来,两人大吵一架,而后苏执聿摔门而去后,方时恩也不可能有心思在挂了满墙不堪入目的情色器具的房间里睡得着觉,于是在苏执聿离开没多久,他也离开了。 可能是当天出了大汗,又在冬天的夜风里走了一段路,方时恩就有些感冒了。 方时恩把被子披在身上,半坐着,佝偻着身子,用一根吸管搅拌着玻璃杯里的感冒冲剂。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已经调到很高,方时恩却还是阵阵发冷。 他疑心自己已经起了低烧。 等把感冒冲剂搅和好,喝下肚,他才感觉到身子回温了些,仰头倒在床上,蒙上自己的脑袋,闭上了眼睛,准备睡一觉。 睡前迷迷糊糊想起来最近的糟心事,他还是没忍住在心里骂苏执聿。 其实对于那天两人吵架的记忆,方时恩已经相当模糊,但是他的情绪记忆还依然存留,每每想起苏执聿他便心生怨怼的同时又不免伤心。 即使是他真的有做错事,不该在跟苏执聿保持关系的时期和其他男人也走这么近,但是退一步来说,苏执聿难道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如果不是他在大冬天浇自己一脸水,自己从那家花园餐厅里走出来的时候也不见得会冻病…… 而且最后还厉声呵斥自己什么?要自己三天搬出去,当初邀请自己住进金枫南湾时可不是这样的嘴脸! 这薄情寡义的恩客,方时恩在心底实在痛恨。 走到如今这一步,方时恩也真的认清自己,他根本无法像是他姐姐那样,曲意逢迎,八面玲珑地行走在男人之间。 他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太差,也不够成熟与圆滑,万一一个倒霉,再碰到孙知贤这种笑面虎,还很容易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方时恩自小就不是一个身子骨硬朗的人,在青少年时期,他还像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幼猫崽子一样,受一点风就要生病。 后来有了程诗悦的帮衬,身上才慢慢长了些斤两,变得体格匀称,身体才看起来健康了一些。 这次的感冒,他到了第五天才缓缓转好,白天时不再头脑发昏,鼻子不通气。 头脑清醒以后,方时恩查了查自己手头剩余的钱,尽管孙知贤是图谋不轨,但是他陪自己在赌场玩得那几把,赢来的钱可是做不了假。 除去他前段时间的开销,他手头还剩下二十多万元。 如果不再去赌,这些钱足够他独自生活一段时间。 方时恩身体恢复了一些后,胃口也变好,晚餐给自己点得格外丰盛。 夜晚,他一遍看着酒店房间里的液晶大屏,一遍夹菜吃。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场喜剧表演,在被舞台上的演员夸张的表情和动作逗笑的时候,独自坐在一张圆桌前的方时恩也会跟着乐呵呵地笑。 可能是节目过于精彩,方时恩每次笑的时候都很投入,因此在节目第二次进广告时,方时恩夹起来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时,发觉他点来的餐食,都已经凉了。 节目再开始时,舞台上的演员换了人,方时恩也不再笑了。 他转过头来,看到夜幕下,窗外灯火明灭,车流不息,暖色调的车灯流淌在城市的脉络。 方时恩有时候会觉得孤独。 有时候也会觉得后悔,但是他并不会承认。 他也有二十多岁了,也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的不务正业,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方时恩想,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是物极必反这四个字。 这都怪他当时在溪县过得太苦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方时恩的最后也没想出来什么所以然,桌上的外卖也不收拾,去洗了个热水澡对这段短暂的反省做告别,唉声叹气一番,而后又昏头昏脑地睡下了。 翌日是个阴天,方时恩虽然惧冷,但是由于这几天生病,他已经在酒店足足待了快一星期没有出门了,憋得气色都有些不对了。 因此在这天傍晚,方时恩给自己围上了一条围巾,给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