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等情况,银冀看着一张张带着喜悦的奏折,英俊的眉宇间流露淡淡的笑意。揉揉额心,他的心思飞快地从国务转到了瓦儿身上。 自宽大的案桌后站起身,克达连忙会意地递上皮裘。银冀走向门口,外面又是皑皑白雪,前日陪瓦儿上王宫后山的瀑布泉边放了莲花灯,在冒着白烟雾气的溪水旁他们紧紧相依,以甜蜜而执着的吻宣告彼此爱的誓言一想到这,他的心底如揣了个暖炉,烘得心都要融化掉。 可是,立刻又有一块阴影如乌云般遮住了温暖喜悦的心。 前日从后山回来,乔雀为他看诊,认真而严肃地说了句让人无法轻松的话语——千辛万苦向刖夙国老太医要来的方子果然有用,大王的咒气目前确实得到有效克制。但是,诅咒虽不影响大王宠幸娘娘,可它若一天不解,大王就最好不要让娘娘们孕育子嗣,因为这咒气极可能会传到麟儿身上。咒气若是先天而成,只怕无人能解 银冀前去沁梅园的脚步变得沉重,若不能解咒,便不能冒险孕育孩子。 孩子他只愿让瓦儿孕育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若一出生就带有诅咒,无法可解,将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诅咒折磨而死不!这样太痛苦、太残忍了! 近日每次与瓦儿单独相处时,大约是两人都深知彼此情意,四目对望间总耐不住情潮澎湃,漏*点缠绵。他虽未真正要了她,但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克制不住 他了解瓦儿的全心全意,她一直做好准备等着成为他的人,可是他却每每硬生生地控制。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愿意委屈了她,不愿意在她名分未定时夺了她的身子,不愿意在夺了她身子后还得让她喝下避免怀孕的汤药 不止这些,还有更多更多的矛盾和恐惧。 上次跨越三诏游历寻医,明查暗访,凡是打听到的关于诅咒的信息都是——中咒者难逃二十五岁大劫的厄运,即便像暴君殇烈那样年少时便开始以药克制,也难保将来诅咒还会作。除非再找到那施咒者的须乌子,否则谁都无法解除咒气。 他爱瓦儿,那么多年一心一意无悔的深爱,所以他才害怕失去。害怕过不了二十五岁的坎,害怕失去她,更害怕真有一个万一,那现在的甜蜜只会让日后失去自己的瓦儿更痛苦 寒冬之夜又开始飘落雪花,雪花中隐隐夹杂着梅的清香。克达提着宫灯低着头跟在步子缓慢的大王身后,在大王停步的当口也站立不动时,他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常沉重,分不清主子要回寝宫还是去沁梅苑。 茫茫一片飞舞的雪夜里,银冀的身影有些萧瑟,宫灯的光芒让他的身影落在地上,幽黑、修长。他拉了拉皮裘的颈带,微蹙的眉心里有散不去的淡淡哀愁。看了一眼沁梅园的方向,仍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这样的夜里,哪怕只是几个时辰不见,他都好想念她。渴望见到她晶莹的双眸,见到她灿烂如花的笑脸,见到她任性可爱的表情一想起她曾经受过的苦难,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想起在眼睛看不到的黑暗世界里,她那么脆弱无措,自己都不能给她关怀,心头便被愧疚和自责充满。 或许,能守住此刻与她在一起的每个片段,既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幸福。 “瓦儿,你愿意等我吗?”银冀优雅沉稳的步子踏进沁梅园的大门,年后几个月就是他的二十五岁生辰,这几个月他们可以继续寻求解咒办法。若真有那天,他定给她一个盛大的“国妃”之礼。 若连生辰都无法平安度过,那他 高大的身影蓦然颤抖了一下,心口刹时间紧窒得无法呼吸,脚步突然有些凌乱起来。 * 瓦儿望着被冷落在暖阁墙角的古琴,清澈的水眸眨了眨,然后皱起眉头决定不去看它。昨日又听说月容特意请冀哥哥去听琴了,冀哥哥可算是博学淡雅之人,月容弹琴他可谓称得上是知己,不知道这次冀哥哥又是怎么夸赞她 小脸在紫红纱罩的烛灯下格外嫣红,那是被酸醋的感觉刺激红的。 门外传来刻意压低声的传报:“大王到。” 瓦儿眸光一亮,欣喜地朝门口奔去,才奔两步又停了下来,嘟起小嘴轻哼了一声,正要继续奔去,门已被人从外面打开。 “冀哥哥”急促的脚步被裙摆一拌,身子直直往前扑去。如同以往无数次,他结实有力的双臂牢牢地接住她,瞬时将她搂进怀中。想起曾经不能这样及时保护她的日子,心头泛过阵阵疼痛,怜惜与愧疚让他的双眸变得深沉。 吧吧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福了福礼,轻轻走了出去,将门掩上。 “还是这么不小心。”银冀叹息着无限怜爱地将她下巴抬起,对上水亮晶眸。 对上他心疼而灼热的视线,瓦儿粉腮微红如盛开的桃花。小手搁在他宽阔的胸前,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质问:“冀哥哥是不是又去雅容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