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 瓦儿的手指紧了紧。 “你不是想我救你吗?”翟动动眉头,看她似乎不打算再作声,心下厌烦,意图逼她开口。 瓦儿将小脸撇过一旁,闷闷道:“你会那么好心?” “哼。”翟冷哼一声,勾起微笑“如果你开口求我的话,我会考虑的。” 瓦儿小嘴干涩,呼吸越来越灼热,脸蛋固执地不面对他,心中直后悔昨天晚上一时心软,对这种人了善心。 翟收起微笑,面庞阴鸷得吓人,大步上前坐在床沿之上,只听嘎吱声响,瓦儿连紧张的力气都快失去,饥饿让她脾胃紧缩,娇小身子蜷成一团,反身向里侧去。 被她的模样激怒,他突然狠狠攥紧露在被褥外面的尖俏下巴,硬是扳过她的脸,手指冰凉,与她肌肤上的火热形成明显的对比。锐眸瞬间暗下几分,为指尖传来的温度而皱起了眉。 看来这个倔强的女人比想象中要病得重,他不会让她就这样死的,但是他定要让她求自己。 “啧啧,病得不轻嘛。”翟懒懒地俯下头,温热气息吐在瓦儿的颈边,刺激她的知觉。瓦儿藏在被窝里的手指死攥着被子,因气愤而抖。 “恶人翟如果你是想我求你别做梦了!”意识模糊,双耳轰鸣,如在寒冬与酷暑里驳来换去,从肺里挤出这句话却是无比肯定。 他的唇再次靠近了几分,悄悄地贴上那洁白的耳朵,故意侵蚀着她的顽强“恶人翟么?我是恶人,难道你也忘记那位冀哥哥么?你若是死了,他说不定连江山都不要了,就随你去了喔” 这句话像重锤猛然锤进她的心口,冀哥哥冀哥哥才是自己最牵挂的啊!意识顿时又清醒了几分,冷汗从额头直冒出来,瓦儿咬着牙将下巴从他指间挣开,想挥去那吐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无奈手臂泛力,抬不出被窝。 瓦儿啊瓦儿,你真要为那傻瓜似的傲气和决心而任由自己陷入绝境么?这里荒芜一人,就算这人是只狡猾阴险的狼,为了好好活着,你也得低下头去啊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小女子又如何?至少女子报仇,三年也不晚啊! “求我吧!”翟轻蔑地舔了一下她的耳朵,看她颤栗的模样,顿感快意。“你伤寒气虚,眼盲心躁,而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冰凉的手探入被窝,寻找着她的小手。 同样冰冷但柔软的小手被他握在掌中,瓦儿厌恶地想甩开他,他邪邪一笑,握得更紧。 “你”“叫我翟叫我翟我就救你。”他更加俯身而下,嘴唇几乎碰着她苍白脸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对细致的眉毛,淡雅紧蹙,正痛苦挣扎。 冷汗流下瓦儿的额际,意识几乎昏迷,黑暗席卷所有知觉,她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朝无底深渊走去。 “翟”极其轻微的一个字,若有若无,飘散在空气中,犹真似假。握着她小手的男人瞬间一震,掩饰住胸口传来的比她更疼的痛楚,将手指一转,轻扣上她手腕上的脉门。 过了一会,他从怀中掏出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小药丸,捏住她的下巴,将它放进那张微微张开的小嘴中。 毕竟,她现在还不能死。 想到最后模模糊糊听到的那个字——是她叫他的名字么?她终究是妥协了。冷薄的唇讥诮地掀起,目光静静地落在她双颊嫣红的脸上。 当瓦儿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窗外小雨停歇,云层压得很低,风依然透过窗户上裂来的纸缝吹进来。 屋子里有人的动静,几乎是立刻的,心脏紧抽了一下。屏住呼吸又过了一会,隐隐感觉到那出动静之人似乎不是恶人翟,她绷直的身子才悄然松懈。轻轻一动,床出细微声响,在一片安静中很是清晰,惊动了正在桌旁的人。 妇人四十来岁,打扮朴实平凡,听见床上声响,飞快调过头来,看到瓦儿睁开的眼睛,高兴地走过去:“夫人,您醒了啊。” 夫人?瓦儿脑中闪过问号,是在叫自己吗?这山林中不是只有翟在吗?怎会还有别人?如此一想,既疑惑又欣喜。 那妇人来到床边,语气有点激动:“夫人醒来简直太好了,翟公子在床前守了一天了。” 瓦儿静听了一会,迟疑地开口,嗓子好象有把火在烧:“你是谁?” 妇人见她开口,更是开心,忙道:“我是这木屋的主人啊。昨日翟公子带夫人一起前来借住,还给了我们大锭银子,其实” 瓦儿头晕脑胀,明白了一半,难不成翟对这位大婶说自己是她夫人?真都无耻的!当下神色更加激动,咳声溢出唇间,喉头刺痛难忍:“咳咳什么翟” 妇人根本听不清她的话语,见她面色突然红,急着一边转身一边道:“夫人一定饿坏了,我煮了些白粥,夫人可以先吃一些。” “水”瓦儿费力挤出字眼。 “哦哦。水,先喝水。”妇人有点笨手笨脚,忙放下粥,又倒上一杯水递过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