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西池慢吞吞直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睡意:“谢谢老师。” 老胡头:“……” 全班:“……” 南宛白:“……” 他还知道说谢谢呢,多么有礼貌的一个坏学生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解西池回来以后,压力无形间散了不少,南宛白停了笔,用手背抵在唇边溢出笑来。 解西池望着斜前方的少女,心跳忽然失去了节奏般。 他快要等不下去了。 时间过得好慢,他和她还未长大,只在名为成长的那条路上,缓步前行。 后来,解西池没喝上茶,被罚站了一节课。 他就那么看了她一节课。 ———— 下课铃响起,解西池就去南宛白那诉苦,被他抢走椅子的那位同学早就习惯了,和朋友出去透气。 “老胡好凶。”他说。 南宛白发愁,扫了眼他受罪罚站的腿,“累不累?” 解西池闷闷地“嗯”了一声,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南宛白安抚地摸摸他脑袋。 少年发丝柔软,手感很好,乖顺地半趴在桌上,任由她摸着。 “你听点话吧。”南宛白无奈,“老师被你气得——” 话未说完,解西池突然抬起头来,她手还保持着抚摸的动作,沿着他额间抚过鼻梁,落在唇上。 只一瞬,南宛白好似被烫到,把手往后缩了缩。 解西池眯了眯眼睛,见她躲,竟往前凑了点,脸颊贴上她的手,声音放得很轻。 “我还不够听话吗?” 砰、砰、砰…… 南宛白仿佛能听到心跳冲击防线的撞击声。 她呼吸一滞,不敢再动,指尖触感真实,似在允许她的一切行为。 解西池喉结滚了下,把头又低下去,他好像也挺紧张的,姿势仿若在俯首臣服。 南宛白耳朵微微发热,别开眼,手指探进少年的发丝,让指缝被溢满。 过电般,有什么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一阵酥麻。 少年柔顺的额发下,目光专注,让人沉沦深陷。 他声音虔诚,认真道:“我听,但如果我有哪里做错了,你可以提醒我,我会改。” 说着,他顿了顿,把头低得更低,嗓音发哑,“别不要我。” 这是他唯一所求。 ———— 南宛白那一整天都晕乎乎的,刷着五三也没能平静下来。 解西池和以前一样,在后排睡觉,醒了会翻看学习资料,或者和韩永他们出去打球。 倒是劳逸结合。 十二月底的周一,升旗仪式的铃声打响,城南学校有个大荧屏,校领导站在台前讲话,底下响着稀稀拉拉的掌声。 音响声音大,保证全校都能听到,传出去很远。 “下面有请高三七班的解西池同学……” 南宛白呆了足足五秒,才在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抬头朝前看去。 升旗仪式,有种莫名的庄严感,聚集了全校的人,她一向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秉着只要老师不让自己上台,就万事无忧的心态。 此时,她看见,少年一步一步走上台,荧屏亮起,红底白字,耀眼夺目。 那一瞬间,周遭一切恍若无声。 【热烈祝贺:我校高三(7)班解西池,保送林大法学院!】 少年音色慵懒,却带着几分沉稳,用手扶了扶麦,淡道:“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七班的解西池。” “光阴似箭,转眼间就到了高三,还记得我刚来学校时,就立志要努力学习,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南宛白轻叹口气。 不用想,这绝对是在网上扒的稿子,胡扯瞎掰的一批。 “学习经验的话,就是一定要虚心向他人求教,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友好相处……” 老胡头眼皮子狠狠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