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不真切的一瞬间,季昕予看到陆深眼底闪过一丝千帆过尽后的沧桑感,又立马被掩饰过去。 “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陆深刻意向季昕予吐了一串绵长的烟雾,看宠物一样,满意地欣赏对方被呛得不停咳嗽。 他随手将未燃尽的烟蒂碾灭在那颗□□上,手臂随意搭在沙发靠背,问: “为什么给喻安洲那样的价格?” “哪有什么为什么,好玩儿,不行吗?” 季昕予的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别扭。这种异样的感觉若有似无,把他撩拨的毫无耐心。 他不耐烦地应了声,然后转身看向落地窗外。 或许自己是对那枚象征猜疑的窃听器耿耿于怀,或者是对自己被利用这件事有些气恼。 他一门心思想做解救陆深的天使,却被对方圈禁起来当成向恶魔宣战的工具。 陆深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手掌按住季昕予的肩膀使力,将人翻转过来摁在落地窗上,强迫他面对自己。 “啊——”季昕予的后脑勺碰到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那颗还未消肿的大包再次传来阵阵钝痛。 陆深拦住季昕予下意识抬起的手臂,摁着手腕举过头顶,腕骨“咚”地一声砸在玻璃上。 季昕予顾不得吃痛的脑袋和手腕,因为陆深伏在他的耳边,狠厉地说: “在有机会说话的时候,最好老老实实回答。”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刹那间,季昕予突然觉得今天遇见的宠溺的、冷淡的、暴戾的、恶趣味的陆深全部都是他临死前的白日梦,真实的他依然是那日餐厅里的样子,像一只嗜血的恶魔,咬着他脆弱的咽喉宣誓: 无论你们打什么主意,都得死在我手上。 冷光下的陆深面色苍白如纸,衬的眼窝更加深邃,像善于俘获人心的深渊一般,诱惑着每一个到访者吐露真心。 而季昕予便真的受了蛊惑一样,先是微张着嘴巴呆愣几秒,然后真挚又贪婪地盯着那双眸子,低声说道: “我只是想帮陆氏拿到项目……”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泄露信息的叛徒也是“自己”,改口道: “哦不是,是我后悔把u盘里的文件泄露给温家,所以想骗他们提价让陆氏拿到项目。” 陆深嘲讽似的冷哼一声,显然半个字都不相信。季昕予对喻安洲的痴心妄想,不亚于以前他对温昕沅的,与其说他想搅黄喻安洲手里的项目,还不如说想把喻安洲和项目一起挖过来有可信度。 当然,后一种同样是痴人说梦。 季昕予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