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野问:“你去了?” 杜叔羞恼:“当然去了!这也怪不了我,我是退役兵,当兵的谁不想去看看天|安|门,这是一种情怀!你小孩子懂么?!” 姜白野:“……” 他勉强能懂这种中年人的情怀,又说:“那后来呢?后来他不还出去了么?” 言下之意就是,该告的状,欠了一回还是得告。 杜叔捂着脸:“后来那王八蛋每次都拿这件事威胁我,他说我要是说出去了,他就和小韵说是我想出去透口气,他是被我拉着一起的。” “……” 服了。 姜白野觉得自己火眼金睛,周衡钰果然就是一只生了颗黑心的笑面虎。 笑面虎的声音正从院门外传来,和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掺在一起,还不时裹着一些沿途干燥的枯枝被碾踩而过的咔吱声。 主要是那个粗一些的声音一直在说话,他语气似抱怨似玩笑:“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这样,脾气又大又难养,一发起脾气来就跟要吃人一样。我儿子——你记得吧,你衡前见过的,现在也是叛逆期,我说一句他要呛我十句,回了家就房门一锁,不知道关在里面干什么。他妈妈敲门让他出来吃水果,他第二天就往门上贴了张纸。你猜猜是什么不像话的,嘿,贴了个‘闲人勿扰’!” 周衡钰那带笑的嗓音就夹在这里头,不时低低地“嗯”一句,就算是在听。 某个脾气又大又难养的叛逆期小孩,自觉地把这段对话套用在自己身上,先入为主地觉得肯定是周衡钰跟别人说他小话,太阳刚融化了的冷脸这一会儿又冻上了。 周衡钰一进院门就刚好对上一双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不爽的眼睛,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刚醒?” 姜白野臭着脸理都不理他,扫了他一眼,见周衡钰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并且不止于此,他身后那个穿着条纹polo衫,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也拎满了。 那男人声音大,山里静得能听见回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刚刚那番话全被大少爷听见了,这会儿大眼瞪小眼免不了有些尴尬。 他应该就是司机。 姜白野心里留了个印象,收回眼,无视他们,打算在门口再待一会儿,等到吃饭再进门。却不等他扭过头,突然感觉腿上一重,他错愕地低头一看,周衡钰提的那一大袋东西被放进了他的怀里。 一眼望去里面全是一些新购置的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什么睡衣,家居鞋,眼罩,甚至还有个小姑娘喜欢的毛绒娃娃。 这里面除了毛绒娃娃,其他东西的款式都是纯色的,黑色居多,顶多再带点几何图案。这种风格又冷又酷,和周衡钰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