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婶手中更是紧紧攥着一件衣裳。 只一眼,穆兮窈便白了脸色。 “来得正好,你让她自个儿说,这衣裳究竟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侯爷的!”孟大媳妇狠狠瞪着穆兮窈。 徐婶闻言看了穆兮窈一眼,提声道:“是侯爷的又如何,我都说了,先头瑶娘去松乔苑送水,不意湿了衣裳,是侯爷好心将自己的衣裳予她披,那事我们都是知道的,我看你就是记着上回的仇,想借此报复瑶娘!” 孟大媳妇心虚地抿了抿嘴,她的确是存了报复的心思,若非因着这个不要脸的小寡妇,她和她家阿旺也不至于吃了那么大的苦头。 她就是心有不甘! 才会在方才趁着徐婶和陈婶帮着收拾东西的工夫,眼疾手快地进屋提了那件男子衣裳就在屋外大声嚷嚷,抖落这瑶娘干的丑事。 但她说的是事实,可不算冤枉了她,思至此,孟大媳妇顿时又有了底气,轻嗤道:“一群蠢货,你们啊,都教她骗了,我瞧着她闯进松乔苑根本有所图谋,指不定就是为了勾引侯爷。还有,这衣裳根本不是先头那件,大年初二那夜,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侯爷自她屋里出来,和进去时就不是同一件衣裳!” 说着,她转向穆兮窈,质问道:“怎的,你敢说你和侯爷在屋里便什么都没做吗!” 穆兮窈深深看了眼徐婶手中的衣裳。 府中不少人都见过侯爷穿这身,且这衣裳料子金贵,哪是寻常人穿的起的,更不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件。 若说这衣裳不是侯爷的,他们哪里会信! 她沉默片刻,颔首道:“这衣裳是侯爷的,那日灯会,我和岁岁偶遇了侯爷,岁岁手中的糖葫芦脏了侯爷的衣裳,我这才让侯爷入屋换了衣。” “换衣?”孟大媳妇听得这话,陡然笑出了声儿,“可笑,当真可笑,侯爷为何偏偏要在你这厢换衣,怕不是你使计想故意勾引吧!” 见孟大媳妇越说越过分,徐婶出声阻止,“瑶娘都已解释了,你不信便不信,莫要污蔑人!这话若传到侯爷那厢,你是不想在府里干了吗!” 听徐婶提及安南侯,孟大媳妇面色变了变,如今她们一家可全靠将军府给的俸禄过活,万不能招惹了侯爷。 她神色慌乱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自若道:“我哪是胡说,我这也是为了侯爷好,帮他驱赶那些不要脸倒贴上去的狐媚子呢。” 她怒目看向穆兮窈,“打你来的头一日,我便看出你是个不安分的,万万想不到,你竟还敢打侯爷的主意!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生得什么模样,还痴心妄想,很快侯爷便要娶妻了,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配吗!” 娶妻? 穆兮窈闻言面露错愕,她怎的未听说过安南侯要娶妻之事。 孟大媳妇见穆兮窈变了脸色,霎时得意道:“怎的,还不知道呢,宫中来了人,那可以陛下赐婚,说是什么姓穆的姑娘,人家是高门贵女,爹还是大官,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罢了!” 姓穆的姑娘…… 穆兮窈掩在袖中的手微颤,这个姓并不多见,难不成! 她顾不得许多,看向孟管事身边的小厮道:“侯爷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那小厮愣了一瞬,旋即答:“听闻是太常寺典簿穆致诚穆大人家的嫡女。” 方才,侯爷在花厅接了圣旨,如此喜事,不消半炷香,便已不胫而走,在府内传播开来。 已然描述得这般清晰,怎可能还有旁人! 穆兮窈身子晃了晃,垂首看向满目茫然的岁岁,一股子恐惧难以抑制地自心底升腾而上。 不会错,是她那姐姐,定是她那姐姐穆兮筠! 可怎么会,以她的家世,怎会被陛下赐婚给安南侯呢!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穆兮窈的失魂落魄都教众人看在眼里,孟大媳妇所言之事仿佛已经板上钉钉。 孟管事身侧的小厮并不想耽误自己的活计,见状出声散了人群,将穆兮窈母女领至新的住处。 这厢,确是比从前大了许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