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而言的美味,其他族类并不一定吃得惯。 “那我们今晚便不睡了,就去逛一夜。”松晏隐有期待,大半身子都靠到沈万霄身上,全然不理会扶缈偶尔瞟过来的目光。 “嗯。”沈万霄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对面扶缈终于是看不下去,擦擦嘴咳嗽几声。 松晏这时才分了点目光到扶缈身上,问:“吃饱了?” 扶缈刚点头,松晏紧接着说:“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嗯......”扶缈摸摸胡子,“这都是因果宿命......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这话说了约等于没说。 松晏眉头皱得更紧,又听他笑眯眯道:“老夫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能说的也说完了。以后如何抉择,全在于你。” “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松晏驳斥他。 先前楼弃舞说的不错,春似旧不是为踏平三界而来。 松晏身后永远没有退路。即便他自私到底,不去做这救世的神,春似旧也绝不会让他平静度日。 春似旧首先是恨他、嫉妒他,其次才是厌恶三界众生。 所以如今纵然他已经回到世间,他也暂时未对天下苍生下手,未将三界当作玩物,肆意践踏。他在等松晏与沈万霄,耐心已经渐渐告罄。 扶缈起身,披上漆黑的斗篷往夜色中走。 松晏这才发现,他苍老了许多,连身子都开始佝偻。 “记着,”外头扶缈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边走边说,“世间种种,不破不立。” 又是这句话。 松晏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他曾经便说过这话。 “不破不立。” 心念电转间,松晏蓦地明白过来,心颤之余仍有些许不敢确定。 往鬼市去时,他问沈万霄道:“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另寻新欢?” 沈万霄偏头望了他一眼,认真地答道:“不会。” “哦。”松晏怔怔低头,片刻后问,“那你会不会......殉情?” 沈万霄脚下步子一停,还未说话,松晏又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当没听见就好。” 他讪讪地摸着耳朵,自己都被这话吓到,也被内心深处阴暗的念头吓到。 他想,既然求不到同生,那为何不求共死?反正生死都算是在一处。千秋万代合葬一坟,也是同枕而眠,永不分离。 沈万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沉默须臾后探手抚摸他的眼角,说:“别怕。” “我没害怕,”松晏抓住他的手往他怀里靠,“我就是......不想离开你。我们都已经分开过那么久了,我不想再......” “小晏。”沈万霄抱着他,掌心揉过他的发顶,“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松晏闷闷地嗯了一声,说到底还是觉得此生难全前世未成之事。 他只能与天对赌。 或许是因中元节鬼门大开,许多鬼都去了人间,回家去看亲人的缘故,今日的鬼市并不十分热闹。 两人在集市上晃荡一圈,没找到什么想吃的,便原路返回。 来时松晏说逛一夜,但或许是太过冷清,这夜才过了一半不到他便开始犯困,哈欠连连地往沈万霄身上靠,没骨头似的。 沈万霄半扶着他,不太好走,索性蹲下身让他趴到背上,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