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浴桶并不大,容涟绛一人还算宽裕,但观御一进来便没了空处。 他们手贴着手,腿贴着腿,涟绛不得不坐到观御身上,攥紧桶边的手指尖掐着白,指弯泛着红。 水声晃荡,外头疾雨倾盆而下,雨珠打在摇曳生姿的莲花上,将花瓣的红润得尤为显眼。含苞的莲花在这雨里羞怯地绽开花瓣,瓣上水珠晶莹,宛若珍珠。花下池里的锦鲤摆摆尾巴,蓦地游入水底不见踪影。 待到事毕,涟绛嗓子已经哑了。他脸上红晕未散,脖颈也红,手腕也红,眼里蒙着浅浅的一层水雾,眼神迷离懵懂,像是还未缓过神来。 观御又伸手抓他的小腿,他身子一抖,踢了踢腿几乎要哭出来:“我不要了。” “嗯,”观御答应着他,“不做别的,抹点药。” “我自己来。”他扯着被子盖住身子,鼻音浓重。 观御将膏药递给他,却不走,杵在榻边垂眸盯着他。 他快成了熟虾,声如蚊吟,“你不要看我,你先出去。” 观御注视着他,虽不知他为何还如此害臊,但出于自知还是转身出了门。毕竟他这两日对自己的定力有所怀疑,并不敢保证肖想多年的人就在眼前裸着身晃,他却如柳下穗般无动于衷。 窗外骤雨初歇,微风轻抚。躲在云后的太阳重新露面,将金灿灿的光辉照遍山林。 涟绛换好喜服,出门时观御已经候在门外,一道的还有云沉、扶缈、询春等人。 他愣了愣,“你们......” 话还没说完,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花鸟便猛地跳下树扑到他身上,叫他吃了一嘴的毛。 “财宝!”他眼睛一亮,发现三个月不见,步重长大了许多,已经从一只巴掌大的小鸡变成了两只手抱不住的大鸟。 步重张嘴说话,但鸟言鸟语根本没人能听懂。 大家都觉得新鲜,一时间都笑着看向这只大鸟,没有出声打扰。 最后是观御皱着眉将他从涟绛怀里提溜出来放到地上,任由他跺着爪子生气地吱哇乱叫,自顾自抬手拍掉涟绛身上的鸟毛,顺势倾身,在他耳边压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站得住么?” 涟绛面色一红,屈肘撞在他胸膛上,不搭理他,捏捏耳朵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扶缈朝他微微一笑,“观御前些日子便送了帖子来,老夫这个做长辈的,自是不能缺席。” “兄长大婚,我们几位兄弟本来也是该前来道贺的,但父王......”询春叹了口气,转身招招手,院外守着的人立马抬着一堆箱子进来。询春朝着涟绛笑笑,道:“不过无妨,大家虽然不能前来,但礼到心意到,我在此替他们向二位说声新婚快乐,祝二位百年好合!” 涟绛目光来回落在他们与观御身上,正欲开口说话,院外又有人匆匆忙忙赶来,“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少得了我?” 涟绛循声望去,只见贞以与无烟子拎着酒水一道走来。 “你穿这身,”贞以上下打量他,稀奇道,“还怪好看的。” 闻言,他张了张嘴,但无数想对眼前这些人说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只化为一句“谢谢”。 这些得之不易,弥足珍贵的感情,难免让他觉得眼酸鼻酸。 观御将他的神情纳入眼底,抬手轻遮了下他的眼睛,又揉揉他的头发。 云沉见了,偏头轻咳一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时辰也差不多,那咱们便开始吧。” 众人纷纷跟着附和,兴高采烈地拥着一对新人入室。 “一拜天地!”贞以清清嗓子高声地喊,甚至用力到弯腰喘气。 涟绛与观御齐弯腰,拜向屋外雨后万物复苏的大地,拜向乌云渐散,白日高悬的苍穹。 “二拜高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