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了?” 她的脸也没有五官。 婚礼上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过来,一部分跟在言露身后?,一部分跟在言音身后?。他们的脸都没有五官,一遍遍喊着哥哥、哥哥。 重复的回声在礼堂荡开,像是巨大的钟声轰鸣。 江月鹿的冷汗沿着额角滑落,他下意识低头,去看拿到手里的黑色信封。录取通知书,五个阴魂不散的大字盯着自?己,也像长出了没有五官的人?脸,嬉皮笑脸地叫喊:“哥哥、哥哥!” 他扔飞了大叫的通知书,头也不回地奔出了礼堂。 脚下的地面不断裂开,通知书像濒死的闹钟,唤醒了真正的世?界。 那群模糊了五官的生物奔涌出礼堂,不断滚落进裂开的地面,惨叫声步步紧追,江月鹿一刻都不敢回头,只能朝着前方不停奔跑。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崩溃的声音停止了,场景焕然一新?,变成?了窗明几净的教室。江月鹿朝门口的人?看去,发现他竟然认识这个人?。 这就是他自?己。 十?多岁还在高中的他自?己。 听着教室里的读书声,看着在门口漫不经心的年轻版江月鹿。他忽然记起了这是什?么时候。高中有一次,因为前一天过生日,他睡得晚了没能起来,第二天刚进教室就被老班丢去罚站。 一节课快过去了,老班走了出来,年轻版的他诚恳地承认错误。 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样。 突然之间,以他站的地方为一条线,在教室的对面忽然又?出现了一间一模一样的教室,就像是折叠的一张纸,印出了完全相同的涂鸦,教室、老师、乃至年轻版的江月鹿都被一一复刻。 其中却有细微的不同。 这个被复刻出来的年轻江月鹿并没有承认错误,他的态度惹恼了老班,跟着去了办公室继续挨骂。 很奇妙的感觉。 现在他的面前延伸出了两?条道路,一条路上,他和老师还在教室门口;另一条路,他却已?经跟着老师逐渐远去了。 耳边传来多米诺骨牌清脆的倒塌声。 一个又?一个相同的教室相继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老师和他做出了不同的行?动,五花缭乱却又?蕴含着某种规律的世?界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生日?”其中一个老班大声训斥,“你的生日不是昨天,还想蒙我呢江月鹿?” 我的生日不是昨天吗…… 江月鹿有些糊涂了,他觉得自?己是被这些五花八门的世?界晃得晕眩了,他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出生的日子?他当然会记得。那一天怎么不会是自?己的生日?他都过了这个生日好多年了,怎么会记错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