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单位挂靠,又离开程家,她的户口只能迁回原主老家,那是个不亚于程家的火坑,绝对不能沾。 江南不是没想过在城里买房子落户,可这年代住房紧张,空房子不是产权有问题,就是破败得不能住人,买房、修缮、置办家什等等耗时耗力又费钱,她还要负担程皓的抚养费和自己的生活成本,手上的钱不一定够用半年。 所以计划再三,她决定用置换工作的法子,户口和住处能一并解决。 一个代课老师名额的获取或增设对某些人来说轻而易举,也不会挤占别人的工作机会,这样的互惠互利,江南很满意。 选在红山公社,是因为原主在红山公社上过三年初中,对那里很熟悉,生活方面又远离程家。 事情敲定,郭婶和江南闲聊了两句,喝完手上的红糖水,就风风火火告辞,忙活去了。 江南到厨房倒热水将郭婶用过的搪瓷缸清洗干净,没有立刻回房看书,而是在客厅里翻看起程父订购的报纸。 政治是高考必考科目,江南对这个年代的时政实在陌生,需要多积累,看报纸是最便利的途径。 不知看了多久,门外响起开门声。 程母抱了床新棉被进门,三个孩子缀在后面,手上零零散散提了些东西。 看见江南坐在客厅里,程母显然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淡淡说了句,“起来了。”算是打招呼,然后让陆鸣声打开女主的房门,将东西都放进去。 程母态度冷漠,江南觉得正常,毕竟昨天才你来我往斗过两三场不是?就是不知道程登临告知他家人离婚的消息没有…… 如果程母知情,这态度就代表休战了?那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可轻松不少。 可惜,事实并不如她所想。 程母不找她麻烦,完全是因为早上看见儿子往公文包里塞存折,知道儿子会去取钱还给女儿,虽然这说明儿子儿媳并没谈拢,儿媳妇不肯还钱,但夫妻一体,儿子儿媳的钱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左手倒右手,程母的目的达成了,自然愿意给江南两分好脸色。 而且儿子愿意背着儿媳拿出钱来,就代表相比老婆,他更向着家里,程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等他们出来时,江南已经回了房间。 见人识趣儿没杵在客厅里碍眼,程母心情更加舒畅。 程皓闹着要吃桃酥也不限制了,让他们自个儿去拿。 陆笑笑没跟两个哥哥一起去,她扯住程母的衣角,示意她有话说,程母慈爱地笑笑,配合地躬身凑耳朵过去。 “我看见郭婶来找舅妈。”稚嫩的气音在程母耳边喷洒。 程母疑惑问她,“哪个郭婶?”儿媳妇没有相熟的郭姓人家。 陆笑笑歪着小脑袋,伸手比了比,“就是那个高高白白胖胖的郭婶。” 程母这下知道是谁了,也清楚郭婶上门的目的,虽然对郭婶私下联系儿媳妇的行为不满,不过没必要计较了,看儿媳妇的态度是不打算提前上班,找临时工就找吧,好歹能赚回来几块。 但这些不能跟孩子说,程母只好引着陆笑笑聊起别的话题,“你们不是和姥爷玩去了吗?怎么看见的?” “姥爷不好玩,一直下棋,喊他也不动,我们就从李爷爷家出来玩,看见舅妈开门让她进家了。” 程母听明白了,纠正她道,“见了人可不能叫郭婶,差辈儿了,你们应该喊她郭奶奶。” 见陆笑笑点头应下,程母让她去找两个哥哥吃桃酥,自己坐到缝纫机前给女儿做新被面。 江南没听见这一出,听见了也无所谓,原主的工作是自己努力挣来的,程家没出一点儿力,无权干涉她,就像她不能“肖想”程怡心的工作一样。 说到程怡心,她回来的比程母一行稍晚一些,进门后就兴奋地凑到程母跟前,“妈,衣服的事儿解决了!” 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