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朝他丢过去,“贱狗。” 她是第一次被气成这样,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胭脂哆嗦着深吸一口气,谢留皱眉冷着脸看见她笑了笑,那双媚眼透出一丝狠意,“你玩我?等着,你敢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终于露出她从不良善的本性。 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一面,只许她对不起别人,不许别人愧对于她。 “她不是我新收的妾。” 胭脂只当他是在解释,可她已然不想听,心里只有一团罪恶的火焰,想要发泄出来,她瞪着夜色,恨不得一把火把整个谢府给烧了。 谢留目送她脚步飞快挪动,看她开始逃离似的奔跑,那张薄情冷峻的面孔逐渐暴露在光影中。 他沉声在胭脂身后道:“但她是我在军中认识的女子,你应该能想起来,我还跟你提过。” 那不就是营妓。 谢留知道胭脂听得见,他加重嗓音,“她长得像你,生得漂亮,性格温顺解意——” “你不喜欢她吗?” “谢留!!” 胭脂两眼通红地捂住耳朵,埋头越跑越快,“贱人!贱人!去死!” 她早该听盛云锦的话,不该妇人之仁。 他该死。 谢留收回看不见人影的目光,拾起地上被丢弃的披风,转身对上从阴影中走出的云徊担忧的眼神,“她经常这般说你?” “不。” 谢留冷然道:“今夜头一次。” 少年时的胭脂也会对谢留口出恶言,但那是他们玩闹的时候,傻子谢留无语中惹了她生气。 会说些“你是不是蠢?喔,你是真傻子,没人要的傻子”、“再弄脏我衣裳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别再用你的脏手碰我”、“我真瞧不起你”诸如此类发泄脾气的怨言。 大多情况下,心情好的胭脂是会对着傻子卖娇的,兴致来了逗弄他,兴致不好谢留怎么粘她都没用。 他不傻以后,除了方才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了。 她肯定气疯了。 才会毫无理智地说出那种极为歹毒,报复心浓厚的话。 云徊仔细打量谢留此刻的神色,油然生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失望:“你不生气?她这样对你,你都不恼么。” 谢留没给她任何解释。 他今天刚到府里,云徊就派人来请他。 看在以前军中相互照顾的情分上,谢留想着只待片刻就走。 没想到她布置一桌饭菜在等他,至于胭脂那边,说不上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留并没有让人去说一声。 没有回应,云徊也不尴尬,她习惯谢留这样的沉默和冷淡。 柔柔地问:“那晚食还吃吗,方才你还没尝几口……” 谢留心思不在吃食上,他直视云徊,“之前缠着你的军汉我已派人解决了。庞家愿意认你回去,以远亲表姑娘的身份,你怎么想?” 云徊是营妓的身份不假。 她跟谢留在军营相处的时光也是真的。 她怜惜谢留的境遇,谢留为了还恩情保她不像其他营妓那样被肆意玷污,只不过她从未离他更进一步。 云徊眼里的温柔好似一片汪洋,她道:“我想在谢府多留一段时日。” 第29章 胭脂逃离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路上碰到神色讶异的下人她都无心理会,更带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怒视撞见她的所有人。 “把院门关上,从今夜起,不许你们郎君踏进这里一步!” 今夜过后,整个谢府都会知道,谢留为了一个没有身份的女子而赶走了对他不好的毒妇。 这就是他的目的,是他给自己的下马威。 胭脂扭身冲进屋里,在宣泄了巨大的愤怒之后,委屈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湮灭了她。 没多久,呆站在屋外面面相觑的婢女们就听见了一道埋在被褥里,压抑许久终于突破闸口的恸哭声。 气息悠长,悲鸣婉转,到结尾才中断,转为短促的哽咽啜泣。 一听就能感受到屋内人受了多大薄待。 胭脂自认,不是她情愿留在谢府的。 是谢留用了强迫的手段把她从别人那抢回来,再用动人的言语蛊惑说服她,许诺了许多好处,胭脂才勉为其难地放下过去怨恨,尝试着留在谢留身边,跟他做一对正常夫妻的。 毕竟他说的,好像没有她就活不下去一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