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曜垂眼,看着她手里那团乱糟糟的线,忍无可忍说:“你这织得。” 一塌糊涂。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林折夏忽然站了起来。 “我,我织累了。” 她有些结巴地说:“今天就织到这里,我回家了。” 林折夏从迟曜家出去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为了掩盖什么似的,又站在门口和迟曜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废话:“你记得帮我把针线藏好,别被人发现了,万一何阳来你家,被他看到……虽然他也不会说出去,反正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谁知道都不行,你得藏好。” 没等迟曜回答她。 她转身推开楼栋门,跑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她去厨房拿了杯水压惊。 一定是刚才靠太近了。 不太习惯。 再怎么说,迟曜也是个男孩子。 会尴尬也是正常的吧。 再好的兄弟,也是会尴尬的。 嗯。 尴、尬。 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捧着水杯喝水。 捧着水杯,意外注意到卫生间的灯亮着,而且卫生间里有轻微的动静。 似乎是……有人在吐。 微弱的灯光,女人很轻的呕吐声,最后是一阵哗哗的水声。 门锁“咔哒”解开。 林折夏对上林荷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妈,你哪里不舒服吗?”她担心地问。 “没什么,”林荷出来看到她有点意外,笑了笑说,“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不消化,我吃点药就好了。” 林荷以前又要上班,又要一个人带着她,常常不按时吃饭,有段时间肠胃确实不好。哪怕后来一直在养胃,也没有明显好转。 林折夏没多想,顺便给林荷也倒了杯热水,叮嘱道:“那你千万记得吃药,要是还不舒服,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 - 林荷之后几天都没什么异常反应。 林折夏又叮嘱了几次,然后继续去迟曜家准备礼物。 只不过迟曜家的景象已经和前几天全然不同了。 林折夏织了两排,没想到后面的步骤越来越难,还要勾花,她实在不会,于是果断放弃,缩在沙发上,手里抱着袋薯片,当起了监工:“你这两排勾得不错,以后没准真的可以去纺织厂上班,继续加油。” 迟曜身边放着几团毛线,手里拿着针线,冷着脸:“你休息够没有。” 林折夏:“还没有,我可能还得休息会儿,你先帮我织着。” “要休息三天,你手断了?” “……” “内伤,”林折夏说,“确实需要休养。” 迟曜微微侧头:“这到底是谁要送出去的礼物。” 林折夏:“我的。” 迟曜:“所以为什么是我在织。” 林折夏小心翼翼回答:“……因为,能者多劳?” “……” “可我实在学不会,”林折夏怕他把针线扔过来,解释说,“我也很想织的。而且我想过换礼物,但是现在时间也来不及了,快递可能赶不上。” 而且。 迟曜的教法。 她也没勇气尝试第二次,潜意识里带着回避的想法。 她趁迟曜还没严词拒绝前,从茶几上的作业簿里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