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 …… 进了宅子后,下人们都是他命人精心挑选过的, 这会儿见了他都纷纷行礼,一个个都恭敬极了, 挑不出任何错漏。 宅子之前空着,虽然收拾得急,但却洒扫得很干净。 主院很多家具因为时间赶,都没来得及换新的, 但旧有的家具用的也是上好的木材, 收拾出来,因着有些年头, 瞧这也颇具雅意。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条件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他已经为虞秋秋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足够让她过得顺心。 但是, 但他自己身处在这里的时候, 不知为何, 他却没有半点满足又或是高兴, 他只觉得憋闷极了。 他回来的时候, 绿枝还在屋里收拾带过来的东西, 一见到他,立马便露出了笑脸。 “小姐, 您回来了。” 褚晏对这早上骂自己狗东西的丫鬟没什么好印象,瞥了她一眼就将视线给移开了。 也就是这人是虞秋秋的陪嫁, 从虞府跟过来,伺候虞秋秋很多年了, 算得上是个忠仆,虞秋秋又对其很是看重,不然,光凭她早上那几句目无尊卑的咒骂,他就不会容忍她。 然而,褚晏这冷冷淡淡的态度,落在绿枝眼里,那是半点都没往自己身上想,思及小姐是从外头回来的,而其之所以在外头一天又是为了见王爷。 如今回来又是这幅模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姐在王爷那里碰壁了呀! 瞧瞧她那如花似玉的小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一进屋就坐在椅中发呆,一副失魂落魄大受打击的模样,甚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强忍着不肯掉一滴泪。 绿枝心疼极了,这什么都憋在心里也不是回事,憋久了是会憋出病的。 不行!绿枝握了握拳,她得好好开解小姐,帮小姐发泄出来! “小姐,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多得是,依奴婢看,您也不必再执着在王爷身上。” “郎君刚当上摄政王,就休了槽糠之妻,这和那戏文里唱的一飞黄腾达就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有什么两样,光凭这一点,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姐您现在宅子也有了,名下铺子、田庄更是数不胜数,这日子可比京城大部分人家都富裕,眼瞧着明年就又有不少举子要进京赶考了,之前不都流行榜下捉婿么,等明年咱们也擦亮眼睛去捉一个。” 跟在小姐身边多年,绿枝是再清楚虞秋秋的喜好不过了,她家小姐,其实是个看脸的。 她还记得,她家小姐及笄那年,老爷正处鼎盛时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毫不夸张地说,那提亲的人都快把虞府的门槛给踏破了,甚至大多还家世不俗,但小姐嫌弃那些人长得不好看,愣是一个也没看上,而老爷又一向对小姐宠爱有加,小姐不愿,自然也不会勉强,于是,便将那些人都给回绝了。 后来,小姐偶然看见了郎君,而郎君的容貌又是那般万里挑一,那真真是一眼万年、一见钟情、一发不可收拾,小姐之后对郎君穷追不舍,多半也是因为那张脸的缘故。 “若举子中没有好看的,咱们就去江南瞧瞧,听说那边的水土养人,说不准会有美男子哩,或者……” 若说先前说那些纯粹是为了开解虞秋秋,但这会儿绿枝思量了一下,竟越说越觉得可行极了,是而出谋划策得很是卖力。 褚晏原本是不想搭理她的,但是听着这丫鬟越说越离谱,甚至怂恿之意昭然若揭,褚晏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情再度雪上加霜。 “住口!”褚晏怒斥。 真是岂有此理,贼胆包天!居然当着他的面撬墙角!!! 虞秋秋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丫鬟,这得亏听见的是他,若是虞秋秋…… 思及此,褚晏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若是虞秋秋,以那女人的气性,一气之下,说不准还真会让其给怂恿成功了。 褚晏死死瞪着绿枝,恨不能将其给瞪出个窟窿。 她怂恿虞秋秋去江南是想干什么?拿着他给的钱财去养面首么?! 亏他先前还以为这是个忠仆,结果说出来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就算了,甚至都没有一句着调的。 褚晏心堵得很,他这一天怎么遇上的尽是些气死人不偿命的? 陈侍郎是、瑶儿也是、甚至这府里都还潜伏了一个,关键刀刀各不同,却又刀刀直往他心上插! “出去!” 褚晏怒喝,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丫鬟。 绿枝咬了咬唇,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在褚晏的死亡凝视之下也只好作罢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得了,看这样子,她家小姐这辈子还真就是栽到王爷身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绿枝走得磨磨蹭蹭,有一种看不清前路的忧愁与彷徨。 翌日一大早,褚晏便杀去了七皇子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