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就好,用印吧……”始皇帝摆了摆手。 赵泗点了点头取出象征着始皇帝的印玺,准备落下大印宣判庄方乃至于为数不多算得上芈兰的势力的楚系官员的命运。 始皇帝看着几次嗫嚅着欲言又止的扶苏,又看着即将落下印玺的赵泗忽而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罢了……” 始皇帝将李斯的奏疏接过,复又重新批阅一番。 赵泗瞄了一眼。 其中对于庄方的宣判改为了流放九江,对于其他几人的罪责改为了夺官为奴,抄没家产。 “用印吧……”始皇帝这才摆了摆手。 赵泗的印玺落下,宣判了对自己公然做出挑衅的庄方的命运,以及芈兰为数不多嫡系力量的审判。 赵泗心里是清楚的,改了和没改没啥区别。 流放岭南,前提是能够活着到达岭南。 但是人这种生物很奇妙,分明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做出了同样的决定,明明只是掩耳盗铃,但是心里还是会舒服很多。 “唉……赵老爷心善,瞧不得这些。”赵泗自嘲的打趣了一下自己。 他还是得尽快接受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的立场尽快的完成完全的转变。 他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也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至于始皇帝? 或许是为了照顾一下自己的情绪?亦或者照顾一下自己父亲的情绪? 始皇帝见赵泗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赵泗,到底和扶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同样是宽仁,但是赵泗心里是不缺乏果敢的。 同样,感情也不会影响赵泗的决定。 这孙子到底调整的比他爹快的多了。 皇宫之内,变化算不上特别大。 无非就是办公从赵泗和始皇帝二人又多带了一个扶苏。 不过扶苏和赵泗不同。 赵泗是全天候陪伴,而扶苏只是旁听清晨始皇帝和三公九卿的小会。 早会结束以后,赵泗差不多分类好一天的政务,由始皇帝决定哪一部分可以交给扶苏自行处理以后,扶苏就可以带着工作文件离开了。 有文件要处理,同时有开府任官之权,就意味着可以名正言顺的提供工作岗位。 于是扶苏的属官以及名为东宫的政事机构飞速的搭建起来。 扶苏从来都不缺人用…… 至于赵泗,则每天陪同在始皇帝身边观政听政处政。 毕竟名义上他只是个孙子。 始皇帝因为寿命原因,终究给扶苏留了几分面子。 赵泗名义上只是观政学习,扶苏才有处政之权。 但实际上,赵泗可以干涉处理的朝堂政务远比扶苏要多的多。 甚至于多到赵泗天天都得变着法子哄着始皇帝办公而不是让始皇帝一股脑的丢给自己。 而不像扶苏,天天早上过来把文件拿回去,半天功夫都用不了就能处理完毕,而且还净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任嚣又请辞了……”赵泗在一旁照常念着奏折。 “又病了?”始皇帝眉头一挑开口问道。 “信里说病的很严重,恐怕再岭南是待不住了。”赵泗点了点头。 其实任嚣的请辞奏折几乎是年年都有。 可以追溯到十年以前了…… 任嚣年龄大,又是经年老将,本来就没有太多进取之心了,偏偏岭南需要的又是长期经营,任嚣打完以后就想跑了。 不过任嚣到底是一个合格的员工,再离开以前重点培养了赵佗成为自己的副手,直到赵佗成长起来以后才开始向始皇帝请辞。 但是始皇帝就是不同意…… 任嚣就年年请辞…… 总之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年年病魔缠身…… 但是始皇帝愣是不准…… 任嚣就是回不来,赵佗也就是升不上去。 实际上始皇帝最开始确实有想过放任嚣回来,他又不是不能体恤臣下,生病了也不能按着人家继续干不是? 结果始皇帝还没下决定呢,任嚣第二封信又来了。 始皇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任嚣是打着生病的借口想回来。 任嚣知道自己寄信频率太高导致功亏一篑被始皇帝看穿,索性也就死皮赖脸继续借口生病请辞。 始皇帝又看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