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原本是云萍来伺候在御前的,但楚今安特特又留下的衡月。 “这会儿你不该在这里!轮不到你当值!”云萍趁着楚今安不注意,专门拦住衡月,不满的斥道。 衡月道:“轮不轮到我当值,总归是皇上说了算的,姑姑还是顾好自己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上还特地专点了你这奴婢伺候不成?”云萍瞪大眼睛。 话音刚落,那边楚今安忽然唤道:“衡月!” 衡月连忙走过去,楚今安淡声道:“磨墨。” 那鲜红色的朱砂墨汁,在紫宸殿,如今只有廖忠和衡月才能研磨的。 一件原本很是平常的事情,却因为做的人少,便成了特殊。 衡月又有些看不懂楚今安了。 他并不如从前那般待她亲昵又温和,也不如昨日那般冷酷无情。 说是对待普通宫人那般,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衡月不由有些懊恼,为自己只因这一点点不同,自己便又要心乱。 “不能这样。”衡月暗暗告诫自己,但很快,这道心防便又被打破。 年初五,是祭财神的日子。 而且过完这一日,在宫中便相当于已经过完年,年初六开始,楚今安便要上朝了。 初五下午,衡月才回去午睡一会儿,便被通知让她换身衣服,陪皇上出宫。 “出宫?”衡月惊讶,“皇上要出宫?” “是,衡月姑娘也不必再穿宫女衣服,咱家特地拿来一件寻常女子的衣着。” 廖忠递过来一个小包袱之后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 “对了,青寻也去,待会儿来寻姑娘,等出宫后,姑娘和青寻一起扮作皇上身边的婢女便是了。” 有相熟之人陪伴,衡月自然更加高兴。 而能出宫,则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好事。 入宫八年多,衡月一次也没迈出过宫门,最远也就是到通明门门口见一见家人。 其余时间,莫不是围着膳房打转。 今日,她竟然要出宫了! 激动的换好一身衣服,衡月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又抬手将宫中常用的发髻解开。 只是外面都是如何梳头的,衡月却实在不知。 而且她年岁在此,若在宫外,应该是已经嫁作妇人,那便应该是梳个妇人发髻? 左右为难,衡月还是又重新规矩的将头发绾起来,还是只戴了一根素银簪子。 青寻来时,一瞧见她便说不行:“宫外没有这样的……姐姐快将发髻解了,我帮姐姐重新梳一个!” 衡月依言散开头发,却见青寻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梳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双平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