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还在,就还能代表朝廷。慕千山都将乌瀚人打败了,打他们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虽然他已经被废了太子之位,但眼看如今的形式,他不要说是当大晋太子,就是自立为王,只要把那慕千山掌握在手,恐怕都没有什么问题。 威逼利诱之下,慕千山一个个兼并了他们手中的势力,组建成了一只虽杂牌,却十分凶悍的部队,完美地沿袭了其带领者的风格,渐渐地将战线推到了大晋南北的分界线上。 如今胜利的消息传来,他们成功地歼灭了外侵军队,这个消息传开,全军上下皆是敲锣打鼓,互相庆贺。 但慕千山却并没有多么开心。 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似的,说不上反感,但也谈不上高兴。有些人猜测是因为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早已是胸有成竹,但更多人则猜测是因为被他看得很重的明玄受伤了。凡此种种,莫衷一是。 是夜。 慕千山坐在桌前,听得下人汇报说明玄醒了,只略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出了帐。 帐中还有一名年老的医者,正收拾着桌上的药箱,慕千山挥了挥手,老者便恭敬向他一礼,弯着佝偻的腰出去了,帐中只剩下他和明玄二人。 明玄半倚在床头,在烛火之中斜着眼睛望了过来,看着他的侧脸,眼底神情明灭不定。 “过来。”他说。 慕千山依言搬张凳子,坐了过去,更清楚地端详着明玄的侧脸,心口涌上密密实实的疼。“脸色怎么白得像纸似的……”他几近无声地说,是有心疼的。 明玄没有伤到要害,脸色苍白,也仅仅是由于失血过多。 战场上没有怜悯,更没有所谓的身份。无论是他还是慕千山,都只能一往无前,不能后退。 “怎么样?”明玄声音沙哑。慕千山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们赢了,”慕千山顿了顿,说。 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多事不言自明。 这场赢,是给大晋北方百姓的赢,却不是给他们的赢。若是输了,不过就是马革裹尸,但他们赢着回来了,势必就要引起皇帝的忌惮。 要知道,他们当初从京城逃出去的时候,一个是偷了兵符的叛贼,一个是跟着叛贼跑了的废太子。时过境迁,丰乐帝倒是要把这两个能威胁到他皇位的眼中钉肉中刺,风风光光地迎回京城了吗?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慕千山沉默着,慢慢、慢慢地,握紧了明玄的手。那手指上传来的温度冰凉,他也感觉自己像是被寒风吹透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泛出寒冷。 南方军队效忠于皇帝。北方军队效忠于他没错,但是慕千山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