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张同魏王和皇上过于相似的脸蛋,他便不会再那么受宠了。 柳娘子压下心疼,横竖柳三郎破了相,她和大郎他们也不会嫌弃三郎,大郎依然会好好照顾三郎饮食起居,不让他被人欺负! 残缺的柳三郎身上那股让柳娘子时常感到不舒服的东西也会消失。 只是在一瞬间,柳娘子坚定击伤柳三郎的心,她这也是为三郎好,为她所有的儿子好,柳三郎只是破相,却可让他们家占据魏王府,她不用再看魏王妃的面子,疼爱的四郎也会得到更好的地位。 只有大郎对同母异父的弟弟更好,四郎时常偷偷躲在角落里哭着叫爹的声音深深刺痛柳娘子,不是因为三郎,四郎怎可能没有爹?! 牺牲,不算牺牲三郎一个,让她所有的儿子得到好处,她也只能做个别人口中狠心的娘了。 啪,柳娘子的手腕被人死死握住,鸡毛掸子举在距离柳三郎左眼的一寸之地,无论柳娘子再怎么用力,都无法让手腕动弹分毫,她的手腕好似被凝固一般,“谁?谁敢阻止我教育自己的儿子?” “当时是我啊。” 慕婳慢悠悠的声音宛若一道魔音令柳娘子身躯一紧,柳娘子感到手腕剧痛,鸡毛掸子落地,慕婳笑盈盈的,但那双冰冷漆黑的瞳孔令人莫名恐惧,柳娘子忘记呼吸,“你敢阻止我?” “我已经做了,你还问我敢不敢?” 慕婳向低垂眼睑的柳三郎笑道:“歹竹出好笋,说得就是你吧,你在柳娘子这样的母亲身边长大不比我好多少,起码我的母亲是不敢打骂我的。” 柳三郎身躯一震,嘴唇微微蠕动,额头的伤口被一块帕子按住,慕婳松开柳娘子的手腕,微微仰头擦拭他额头和脸上的血,“师傅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我看师傅算命根本不准,这哪里是血光之灾,明明就是无妄之灾嘛。” 因为长青先生的批语,她才肯跟着他? 柳三郎心头热辣辣的,抬手去握慕婳的手腕,然而慕婳不想让他碰的时候,柳三郎这点功夫永远也摸不到她的手: “好好的一张脸,好好的一双眼睛差一点被毁了,你比我倒霉,起码我已经逃脱名为母亲的牢笼,你……你这辈子都躲不开。以前我觉得陈四郎的父母容易拖儿子后腿,你娘和魏王,啧啧,怎么凑到一起的?” 总算摆脱魏王妃的魏王见柳三郎安好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见柳娘子意图毁了三郎,他魂都吓没了,拼命甩开魏王妃,不惜暴露他本身的实力。 在旁人眼中魏王平庸而纨绔,但他能在太后宫中顺利长大,先帝曾有意更换他为储君,他早已学会隐藏,以嬉笑怒骂的狂妄屹立在朝堂之上,以温顺孝顺在太后娘娘面前卖乖。 当时皇上和太后娘娘母子差一点兵戎相见,他是打算趁乱摸鱼的,结果被慕婳几句话劝住,他听出慕婳的意思,皇上深不可测! 的确,他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是皇兄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令魏王感到无所遁形,皇上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以及所有的实力。 他不如皇上,只能在皇上面前俯首称臣。 皇帝宝座虽好,但统治一个内乱过后支离破碎,内用外患的帝国不是他所愿,他自知没有皇上的耐性和隐忍功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