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见你被世人当做妖孽,她那样的人寻常还会在意你的威胁,生死攸关时,她一定会把所有东西抖出。” 她活不了,宝贝儿子活不了,同样会让慕婳难过。 “皇上他们不在意,你已经是慕婳。”长青先生嘴唇凑到慕婳耳边,一张一合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今世的父亲木齐,你也不在意?皇上不可能瞒住所有的风声,她没有治国安邦的能耐,小手段一直不少。” 虽然他是自己长辈师傅,慕婳却已经受不了自己同他这般近的距离,明知道他是怕被人听去,还是后撤半步,摸了摸被他呼吸碰触过的耳朵,“你能做到让她不乱说?” 长青先生微微颔首,“在师傅面前不必隐瞒,你有时还会头疼,甚至脑里会有一些片段……” 慕婳摇头道:“我真得没有头疼过。”遥远的记忆却是模糊不清晰的,长青愕然道:“没有头疼?” “从来就没有疼过!” “……这么说……” 长青先生想到唯一一种可能,淡淡勾起嘴角,“上苍还真是厚爱你,你就是慕婳,以后你不必再去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不过我还是要带你去见她一次,最后一次。” “好吧,我同你去看她最后一次。” 慕婳勉强答应下来,命人备马,同长青先生一起向关押他们的地方赶去。 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行人匆匆,不见往日的色彩,只有黑白两色,闹事区彻底寂静下来,店铺早早关上门板,骑在马上的慕婳随意向街道两边扫去,许是因为穿素服的原因,行人脸上多是一片冷漠,轻轻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皇上做得有点过了。” “不是真心感激的祭奠,于我有何用?” 她从不愿意强迫百姓去记得曾经立下的战功,耳边传来师傅的话语:“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帝国始终是皇上的,他想做什么,没人阻拦得住,不过是几日功夫,百姓定会顺从,毕竟盛世帝国比战乱落后的帝国更容易生活。他们是不是真心感激,是不是真心祭奠少将军都不重要,皇上只希望他们记住,曾经有一位女将军为他们今日太平生活牺牲在疆场上。” “他给沐少将军死后极致的哀荣,除了某些私心外,更有让有识之士明白,求得身前身后名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为国征战也会赢得荣耀和尊重,哪怕是战死,皇上也会抚恤他们的亲人,恩泽后世。” 没等长青先生说完,慕婳接了一句,“还有就是给正在戍边的将士们看的,皇上不曾忘记他们,百姓不曾忘记他们的付出牺牲。” 这也算是另类征兵安抚将士的举措,皇上还没有完全糊涂,慕婳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皇上,她最怕追随的皇上感情用事,任性到极致。 她指望皇上能领导帝国走上真正的巅峰。 “皇上,不凡。” 长青先生最后总结,眸子深邃幽暗,同时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那个人真有可能成功吗?他同皇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还是不能告诉慕婳,她比他想得更在意效忠陛下。 他借助那人的力量了解一些事,见过慕三小姐,除了知道他们在暗处鬼鬼祟祟外,他直到离开也没弄明白他们的目的,不像是让帝国内乱,所有的乱象只在朝廷党派之间,那人好似在用最小的代价篡位?! 一向精于算计的长青先生满腹的费解,那人真是昔日辅佐皇上,开拓皇上眼界的挚友? 太后口中的妖孽,番邦口中的上师? 到达目的地后,慕婳率先跳下马,直接向里面走去,守在门口的厂卫看清楚是安乐郡主,躬身行礼道:“不知郡主探视哪一位?” “他是沐国公夫人的表哥,我带他过来看望沐国公夫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