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缓转身,慢慢的坐在凤椅之上,双手搭着扶手,手指划过象征权利顶峰的纹路,“众卿平身。” 她原先想着退一步,好好调养大病一场的身体,可最近她发觉,没有接见朝臣,没有批阅不玩的折子,她浑身都不对劲。 无论是在屏风后的皇帝,还是大殿中的朝臣命妇,隐隐约约都感到太后娘娘变了。 皇后恭顺般低垂脑袋,有人说她蠢,不知讨好皇帝,她始终有个认知,太后娘娘才是最大最稳固的靠山,她又没有儿子可以依靠,没有太后护着,皇帝说废后,谁会为无子的中宫多说一句公道话? 慕婳随着朝臣们站起,坐回原先的位置,不同旁人小心翼翼探究般瞄向太后的眼神,慕婳心情极是平静,不是她知道未来十年皇上和太后几乎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而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便不会再去左顾右盼,两面逢源。 她比旁人更放松悠然。 “太后看了你好几眼了。” 柳三郎小声提醒,慕婳慵懒般耸肩,“我又不是丑女,随便她看,她多看我一眼,我也不会少块肉。” 越是在大场面,慕婳越是挥洒自如,也越是头脑冷静。 太后目光微闪,小声问道:“把她的出身仔细报给哀家。” 慕婳同方才温顺内敛完全不同,此时她如同一颗稀世珍珠一般,哪怕只是悬挂在角落里,仍然令人无法忽视。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慕婳? 太后娘娘觉得有必要仔细了解她了。 因慕云的关系,太后最信任的人显然没有同她说实话。 嘉敏县主因太后娘娘突然驾到,躲过尴尬和外邦人的纠缠,她悄悄坐到沐国公夫人身边,却发觉沐国公夫人心不在焉,经常向慕婳方向扫去。 “母亲。”嘉敏县主忧心忡忡的说道:“哥哥的手伤得很厉害,万一您给哥哥的外伤药无法修复哥哥受损的筋骨,我再没脸见哥哥了,都是我招惹心狠的慕婳,才让哥哥受伤的。” 嘉敏县主低头捏着沐国公夫人在入宫前交给自己的香囊,她本想看看香囊里有什么东西,不过当听到沐国公夫人找到田氏后,便打消了一看究竟的念头。 万一她拆开香囊影响母亲‘施法’,岂不是让慕婳躲过一劫。 “方才我见慕婳好似挺木讷倦怠的,只是一会儿功夫,她又生龙活虎了,处处针对女儿,找我和哥哥的麻烦。” 嘉敏县主委屈抹了眼睛,“本是高兴的事,却被慕婳搅和了,还连累了哥哥,我就不明白慕婳为何总是同我过不去?父亲要认她为义女,我……我虽然心里不大高兴,但也没有反对,还想过同她好好相处,她丝毫不顾及女儿的脸面。“ 沐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给你的香囊不是不管用,方才你也见到慕婳面见太后娘娘时……只是到底少了一些东西,很难影响坚决果敢的人,更不可能让她做出违背本心的事。” “那……”嘉敏县主好奇的问道:“若是齐全了,是不是就可以?” 沐国公夫人微不见点点头,此时不适合多说这些,含糊说道:“一个小姑娘而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