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慕婳扔到地上两半的硬弓,书生们默默缩了缩脖子,这得多大的力气? 方才那五百人败给慕婳,他们输得不冤。 书院的人怒目而视:“你这是何意?” 不是慕婳方才震慑住了他们,他们早把贱人骂出口了。 “你们把我当做白痴,以为我看不出弓箭上的猫腻?” 慕婳从会走路,就学会拿箭,同弓箭相伴多年,上一世的手比今生茧子还多,“这把弓硬度不够,用得是空心木,弓弦过紧,失了精准,掌握不好力度,很容易硬功变形,蛮准也射不中靶子。” “你胡说!” 书院的代表一脸激愤,大怒道:“无知小女子竟敢冤枉人?帝都书院堂堂正正,岂会做惹人非议的事?” 慕婳仰天长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也没想到哇,本是听过斯文败类这个词,没想到今日就在此处领教了。” 不管是不是书院的学子,每一个读书人脸上都热辣辣的。 这些人为难一个女孩子就算了,把第二关设计得艰难无比也无所谓,还无耻的在弓箭上做手脚,说是斯文败类,真有些轻了。 慕婳又随手抽出拿过一个硬弓,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这也是个有猫腻的,你们既然如此害怕输给我?” “不是,我……”书院的人呐呐无言,恨不得把做龌蹉事的人撕碎。 输给慕婳也好过用这些损招。 刚刚凝聚到一起士气一下子又散了个干净。 紧接着慕婳把书院所有的弓箭都折断,残破的弓箭扔了一地,这些断弓犹如一记记耳光重重落在京城书院所有人脸上。 很疼,很响亮。 他们没有办法躲,亦没有办法狡辩。 在书院高处眺望的程大学士面容铁青,簇拥在他身边的学子一个个同样抬不起头来。 “你们真在弓箭上下了暗招?” “……老师,这……应该没有。” 他们也不大确定,毕竟想为书院好的人太多了,盼望着慕婳输的人也不在少数,把弓箭送到慕婳面前的过程中,有大把的机会掉包。 “我教导出来的学子不可能这么蠢,明知道我们占据优势,还做出令人诟病的事。” 程澄紧咬着牙关,心思全都落在慕婳身上,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皇上会如何想了,“慕婳,是我小看了她。” ***** 慕婳掰断所有的弓箭后,以不相信书院为由,意味深长的拒绝书院再提供弓箭,有前面的变故在,书院的人也不好反对。 何况周围所有人一面倒得支持慕婳,鄙夷书院的下作,输不起。 更是有那活跃的武将操着大嗓门为慕婳摇旗呐喊,能让那群丘八们吃瘪,哪怕慕婳是女孩子,武将们最瞧不起的女孩子,他们本能模糊了慕婳的性别。 不说慕婳那身以一抵百的功夫,就是掰断一地的弓箭,哪是女孩子能做到的? 武将们眼珠转了又转,让儿子娶慕婳进门,以后一定能生出天资卓绝的孙子,门楣家业不愁无人继承。 将门比书香门第还怕子孙能力不足,无法鼎立门户。 慕婳从自己马上拿出弓箭,听到柳三郎低声的问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猜!”慕婳暗暗揉了揉手腕,一股气掰断所有的弓箭对她手腕也是不小的损伤,手腕都有些红肿了呢。 柳三郎扯了一下嘴角,“我就当你是故意的。” 宛若在看一个机灵胡闹的小姑娘,不管这一关输赢,慕婳让程澄学子的名声跌到谷底,输不可怕,发愤图强再赢回来就是。 可是输不起,还敢说自己是圣人门徒? 程澄还敢说自己是孔孟之后,儒学另一尊鸿儒? 小小的伎俩,往往能取得巨大的影响。 他喜欢坏坏的慕婳。 “不过你让他们震惊才算赢,你有把握吗?” “你去一边看着我大显身手。” 慕婳向一旁努嘴,柳三郎眸光微怔,慕婳这般亲近,是好,是坏? 他是不是在慕婳面前硬气一点? ……决定了,柳三郎一本严肃的说道:“好,我都听你的。” 他踱步到就近的位置,认真看着慕婳射箭。 柳三郎的书童低垂下脑袋,公子爷在慕小姐面前越发没骨气了。 这让那些被公子爷暗中处理的人不得哭死呀。 百丈开外,已经竖起了靶子,慕婳估算了一下距离,抬手就是一箭射出,根本没有瞄准,可飞箭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重重钉在把心。 靶子晃动两下,砰得一声,向后倒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