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怎么信任他,难道还会为了他一个奴仆去为难太子殿下? 到底也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谁知到了年老脑子都糊涂了,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得到陛下恩宠的。 李想当然不会为这位一直以来对他们颐气指使的刘公公说好话,他低头恭敬的道:“是奴婢平常管教不严,这才纵容了他们的惫懒脾气,回去奴婢就去教训他们,下次必然不敢再劳烦刘公公了。” 今日原本是高兴的日子,却没想到因为刘公公那一通话扫了性子,徒晖没好气的挥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们都下去,这才转头对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王玥道:“你不用担心,说到底他也算不得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是父皇放心不下我,这才派他过来照看我的,我也尊他在父皇身边伺候了几年,平常才给他一些脸面,却没想到他竟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完全忘了下人的本分。” “他我倒不担心,”王玥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因为徒晖的话而隐去,“我担心的是有人借此做文章,我虽然不怎么爱关心政事,但为了科举却也不得不了解,我这些年冷眼看着,你那些兄弟渐渐长成之后,就有些人不那么安分了。也是你这几年不太露面,外头传出来的消息不多,不过啊便是如此,我听着也有些不像样子,你啊,还是上点心吧!” 听到王玥的担心,徒晖却不以为意,反而神秘一笑,道:“这事你不必多担心,日后定有分晓。” 听到他这般说,王玥便知道应该是他家另有安排,便闭了嘴巴,不再说了,转而又说起这木兰围场的风光。 王玥从徒晖的表现中猜到这次的春猎只怕有些波折,他从徒晖那里回来之后暗中留意观察,倒也发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地方,不过很难从这丁点的蛛丝马迹当中猜到事情的原委。 天子驻地发生大事,难免会影响京城局势,王玥不免担心京城中的父母和王家村的族人,好在他们现在不过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员,虽然平常看起来有些不起眼,但在这种波荡当中却更容易保住自身安危。 不过即便这般安慰自己,王玥还是很担心,可这话也不好同人细说,徒晖倒是可以,不过他又忙了起来,他想不起来叫王玥,王玥便没法子去和他见面,他也只能暗自焦急。 不过不等他担心太久,驻地里便传开了一股流言,而这流言却恰是徒晖之前担心的事。 “王兄快出来,陛下有圣旨传下!”这日徒晖正在屋中作画,却被一人打断了思路,抬眼看去,却是同来的榜眼夏成,这几日驻地里突然传来一股流言,说是他王玥蛊惑太子殿下,贪图玩乐,置陛下布下的任务不顾,太子殿下身边的刘公公直言相谏,却不想太子殿下根本不听忠言逆耳,恼怒之下将刘公公赶了出来,甚至不许刘公公再近身伺候他,可谓是远贤臣亲小人是也。 这话一出,先不论太子殿下如何,王跃玥便先蒙上了一层侫臣的罪名。 因他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少不得有人心生嫉妒,如今见他有了挫折,自然紧紧跟上,在后头风言风语,而且这个消息是有人有意放出,在后面推波助澜,因此不过两日,这个消息便在整个驻地里面传满了,王玥一下子出了名,比他考中了探花郎还要有名气,他出去晃一圈,谁不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打个眼色,简直跟现代的大明星出行一样,若非驻地里规矩甚严,更过分的行为也有。 王玥心中猜着这恐怕与徒晖那天说的事情有关,难怪徒晖那天表现的那么激动,一点不像他平常那么冷静,看来是早就料到了今日。 既然这个后果一如徒晖的心中所料,那他自然有解决的办法,王玥便也不着急,见着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他也不生气,每日只管自在的出门游玩,或是闭门读书作画,颇有几分隐逸之士的风采。 与他住同院的几位新科进士除了跟他关系一向比较好的夏成外,其余人都默默的与他拉远了距离,甚至还有人当面斥责他为妄邪小人,要与他割袍断义,还有人当着大家的面劝他要走正途,不要误入邪道。 对此王玥也不过是一笑而罢,不过这件事也试出了真心,让他知道这些新交的朋友当中有谁是能够放心交往的。 因他这番风雨不动的表现,倒是有人颇为欣赏他的态度,觉得或许他是被冤枉的也未可知,当然,也有人觉得他是心虚所致,所以才不敢出言反驳,一时间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王玥静等着徒晖那边的反应,不过却没想到没等到徒晖,却等到了皇帝。 听说有圣旨来,王玥连忙换了衣服,又抬出了案桌,焚香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却是赞赏他关心太子殿下的身体,赏赐他的。 王玥原还纳闷这圣旨的内容究竟是何意,只是他刚一起身,却看见徒晖身边的李想笑着迎了上来,道:“前几日太子殿下忙于陛下布置的功课,饭也忘了吃,觉也忘了睡,奴婢们实在担心太子殿下的身体,只是奴婢们到底位卑言低,劝不住太子殿下,又不敢惊动陛下,想来想去,便只好来寻小王大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