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人,按照常理,他欣赏的人有这么大出息,还能对家族有利,贾政不应该是面上矜持,口上谦虚,内里却十分得意,甚至要跑到他们面前炫耀自己的识人之明吗? 这个疑惑,贾珍作为晚辈不敢问,不过贾赦却是毫无顾忌,甚至他是十分乐意刺一刺他这个“有出息的”好弟弟的。 “二弟今日怎么表现的如此反常?娘娘在宫中一切都好,咱家原本看好的王玥表现得如此优秀,日后必然是贾家的一个强援,二弟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据我所知,二弟可是对那王玥十分欣赏,处处关心啊!” 贾赦慢悠悠的说完这话,不等贾政出言反驳,转头对贾珍道:“珍儿啊,说起来这识人之明来我跟你可都比不上你二叔,头前一个贾雨村,刚被你二叔举荐,就替你二叔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王玥也是,你二叔又是送房子又是送人的,逢人就说人家前途无量,你看现在不是应了你二叔的话吗?在这一点上,我跟你可都要跟你二叔好好学一学啊!” 贾珍这人在宁国府里一向是无法无天,但是在长辈面前却还是礼数周到的,应对十分恭谨,尤其是这个一见到他就好摆长辈架子训他的二叔,他还是有些怵的。 贾珍哪怕心里头对贾赦的话万分赞同,但贾珍还是没这个胆子当面掺合到这两个叔叔之间的暗涌,因此他便当做没听到贾赦的话,站了起来,往外看了看,对站在门口的小厮道:“你去后头看看老太太哪儿有人在吗?就说我跟大老爷、二老爷待会到老太太跟前回事,叫妹妹们回避一下。” “是,珍大爷!” 小厮打了个千,忙到后头寻人传话去了,而这时贾琏回来了:“珍大哥哥,我刚从那张太监口里又打听来一个消息呢…” 贾琏说着便要往屋里进,却陡然发现屋内的气氛不太对劲,便站住了脚,停在门口,不说话了。 贾珍回头扫了一眼贾政和贾赦,见他二人一人气的面皮紫涨却不说话,一个歪靠在椅子上,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就差没哼着小曲儿了。 贾珍在心里叹了口气,与贾琏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来对着两人道:“赦大伯,政二叔,这事还需同老太太商量商量,才好做决定,不如先去老太太那里吧?” 贾政立刻点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贾赦,轻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他走远,贾赦这才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把手背到后头,玩弄着手里的折扇,见贾珍面露难色,他便笑了:“我与他争执,又无人会怪你,你急什么?” 说完他又对贾琏道:“娘娘的东西既然赐了下来,自然是要领赏谢恩的,你派人去国子监把玥哥儿叫过来吧!” 贾琏忙不迭的点头,笑着对他爹奉承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全,比儿子强多了!” 贾赦听了这话却只是冷笑一声:“我这做爹的再强,却也没个贴心的儿子在跟前伺候,那里比得上某人,自己的儿子不但会读书,又受宠,还能把别人的儿子拐过来,携家带业的投奔,又贴心又孝顺,唉,可怜我这个儿子生了跟没生一个样儿!” 贾琏是万万不敢接这个话头的,只能垂手低头听训罢了。 贾赦又指桑骂槐的说了几句,等到贾琏额头冷汗直流,下巴低的都快挨到胸口了。这才满意的住了嘴,轻咳一声,对着贾琏道:“国子监那地方规矩多,那里头的人不简单,下人怕是不懂事,万一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你亲自去接,顺便问一问宝玉去国子监读书的事,宝玉年纪轻,被老太太宠坏了,又口无遮拦的,你替他美言两句,万一去了给玥哥儿惹了麻烦,还请他多多包涵,毕竟是老太太的心肝儿,咱们做晚辈的要体谅长辈嘛!” 贾琏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纳闷,老爷何时竟会关心二房的事了?依老爷的脾气,即便不在背后使绊子,也肯定是要骂上几句的,说不得还要把他叫过去,训上一顿。 从来都是二房有什么坏事,老爷在背后高兴,二房有什么好事,老爷心里就不痛快。 宝玉若是能够入国子监读书,那对二房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老爷怎么会因此高兴呢? 只是他又觉着老爷后头的话听着有些不像,但凡王玥知事,听了这话只会找理由推脱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