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学校过年还是不好,又幸好抢到机票,就过来了。” 苏莉看一圈房间,没人。她撩了几下头发,又拍拍脸,说:“但我现在不在寝室啊。” 母亲一顿:“那你在哪?” “在龙渡镇…就是南河周边的镇子。” “龙渡镇?和谁?在那里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去的?” 一连串的诘问让苏莉心火直烧,一会咽口水,一会深呼吸,她慢慢从床上下来。 褚红云正在院子里拔杂草,苏莉通过落地窗看她。 接下来一个小时,电话内容都围绕“为什么离校”展开。母亲言辞犀利,好几次苏莉想摊牌,又生生忍住。大年初一是个好日子,她不想破坏母女心情,每到要害总是避开。 但母亲何其敏锐,发问也不过是想让苏莉先开口,最后没辙,冷酷问道:“是不是高中和你同寝室的女生?” 苏莉愣住。 “是不是?”母亲又问。 没等苏莉回答,母亲已然知晓。她道:“司机已经把路线查询好了,我到那里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苏莉,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真正合理的解释。” 苏莉无力放下手机。心情却没想象的糟糕。 她想起高中父亲前来学校的质问,那时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是哪里听来的传言。 现在大概能知道了。不是舅母,也可能是那位表弟。 他们就读唐川同一所高中。 真可笑。 …… 苏莉和褚红云如实说明了情况,她们心里有着同样的准则——家人和爱情没有关联。所以这件事只由苏莉一个人解决,她站在龙渡镇的标志口,等待母亲到来。 天很亮,云也逸,正月的太阳还算和煦,光影轻得像打在少女脸上的散粉。 苏莉裹着白围巾,穿着鹅黄羽绒服,站在路边拈花惹草,兴甚处哼起了歌,然后一辆白色轿车停下。 车门打开,母亲披着一身冷意走到苏莉面前。 “新年快乐,妈妈。” “……” 一路滔天的怒意,竟然消解大半。但常春还是紧着脸。 苏莉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新年礼物,一条项链。去年打暑假工后就想给您买一条,但有点贵。不过老师说我今年有很大概率拿到奖学金,所以就决定买来作新年礼物。” 常春说:“你不需要买这些给我,你现在也没有完全自主的经济能力。” 苏莉垂下眼眸:“可能是吧,我以为你会高兴。” 常春没再进行这个话题,道:“我要的解释你准备好了吗。” 苏莉点头:“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就是你猜到的那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