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只羽毛轻抚每一处,让人从里到外的痒得无法忍受。 孙交的手不自觉地挠起了本就没有什么感觉的皮囊,这对噬心蛊虫的折磨当然无济于事,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指甲所到之处,便皮开肉绽。 这院子里的砂砾沾着开裂的渗着血的伤口不停地在地上摩擦,和内脏的千般痒意,让孙交的叫声尤为特别。 看着孙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楚辞眼里第一次泛出了大快人心的样子。 “还有!还有件事你不晓得!我可以说给你听!”孙交扯破了嗓子大喊。 这倒是提起了楚辞的兴趣,她不紧不慢,“何事啊?” “你可知,我为何会被你刚好擒住!我,我其实是姜——” 这时楚辞只觉得耳边风声一震,一根银针呼啸而过。 看着孙交喉咙上的那细小的几乎看不到的血点和他一副解脱了似的样子,楚辞从座位上一下跃起,双眼泛着怒光向着银针飞来的方向望去。 北言早就飞出院外,可惜找了半天却也没什么收获。 早已人去楼空了。 腊月初一,楚辞今天十九了。 北荒的劲风好似刀口,刮在脸上都生疼。 楚辞还是那身麒麟银甲,缝隙中透着的红衣显得整个人好似冰山上的火苗,精神得很。 她跟在一身墨袍金甲的姜湛身后,款款登上曲水城城墙。 四支两人高的青铜角在城墙上立着,每一支青铜号都由两人扶住在青铜架上架住,由第三人吹响,伴着北风吹遍大地。 鸣角仪式在姜湛和楚辞站在曲水城墙最高处的时候骤然响起,那号声浑厚雄壮。 “将士们!” 姜湛大喝一声,望着看不到边际的,他的北荒大军。 每百步便有一人把话传给下一位兵士,从城墙上听去,就好似这旷野之上还有回声一般。 “今日大军集结,为南云长久计!我皇兄姜崈用计谋害我父皇昏迷至今,逼我至北荒,欲置我于死地。今日我北霖军清君侧,是为了阻止南云落入不肖子孙之手,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粮食和财富!” “哈!” 万人大军齐齐附和,那声音都使得脚下一震。 “今日众将士拥我北荒称王,他日攻进都城,我与将士们一同改写南云未来!” “北霖王长安!” 楚辞与十五万大军齐齐跪下,望着旷野之上掀起的尘土,楚辞握着烟青剑的骨节凸起,在寒风冻得有些发红的手背上泛着白。 “立!旗!”在一旁主持大会的顾维卿大喊。 姜湛走到楚辞身前,俯身扶起了她,“从此以后,天地之间,只有你我兄妹二人依靠扶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