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具体为了何事,如此看重这个孙交,但心里还是知道此人一定很关键。 废了好大的功夫,孙交终于在顾维卿的照顾下有了些人模样,也开口说了话。 “臣问了问关于您的事,孙交为了活命跟臣和盘托出,”顾维卿一路快走,边走边大口喘着气。 “公主殿下!” 突然顾维卿叫住楚辞,他停下脚步整理了衣服,庄重地行了跪拜大礼,夜色太暗,楚辞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楚辞只能看着行着大礼的顾维卿,整个人好像紧绷的琴弦,心感觉都快跳出来了。 顾维卿磕完三个头,字字铿锵有力,“烨家忠勇,犹如烈阳坦荡赤诚!只是孙交接下来要说的,是这世上最肮脏最阴霾的勾当,公主一定要撑住啊!” 楚辞终于冷静下来看着顾维卿,刚刚那些紧张慌乱倒是因为他的叩拜大礼褪去了不少。 “烦请顾大人带路。” 顾维卿带着楚辞来到了一个紧锁的院落,院子十分简陋,但是干净得很,一看就是打扫过的。 今日无月色,只有那土屋小窗里泛着的一支暗淡的烛光,随着楚辞的心跳忽明忽暗。 楚辞推开门,北言抢先钻进了屋里,挡在楚辞面前。 一声轻笑,孙交阴柔的声线伴着昏暗的烛火从角落里响起。 “公主长安。” 北言全身戒备,刀已出半鞘。 楚辞一手搭在北言肩膀轻轻拨开了他,楚辞双手背后,下颚微微上扬,面若冰霜地站在了房间的正中央。 身形挺拔的楚辞好像才是这屋子里唯一发亮的物体。 “若想活命,从实招来。”楚辞没有半句废话,看着比上次见到还要骨瘦如柴的孙交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要一艘去往绥丹的船,顺着运河逃走。” “你没有可以跟我谈判的条件。你现在开口,我允你一条狗命。” 孙交从本来烛火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缓缓爬到楚辞跟前,终于露出了眼窝深陷,头发稀松的落魄样子,在这泛黄的光线下仿佛饿死鬼觅食一般。 孙交有气无力的低着头,也不反驳,楚辞说得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交换的。 四年前,孙交还是当时的大皇子姜崈宫里的掌事太监。 他每天负责照顾大皇子起居,不能有失,大皇子身体不好,稍有不慎就会生病。 有一次孙交去宫中佛殿为大皇子拿祈福经文的时候,听到了一席话。皇帝问及宫中喇嘛,关于二皇子姜湛的命格,起初他也没往心里去,拿了祈福经文便回了。 可自那天起,皇帝频繁出入二皇子生母周贵妃的寝殿,赏赐有加,极其照顾,本来只是平常宠爱的周贵妃竟一时宠冠六宫,盛宠更胜鼎盛时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