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新的惩罚接踵而至。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不是身体的某一部分,而是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寸皮肤上都承受着巨大压力。随着压力的持续加大,他连那种辛辣的空气都无法呼吸。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喊,耳朵里只有全身皮肉和骨骼慢慢碎裂的声音。他奋力撑开眼皮,想看看自己的身体,眼珠却如两股稀溜溜的水浆流落在地。 天台上的惨象让铭久和晴夏不忍直视。虽然终于除掉成杰这个祸患,他们却无法从他的痛苦中获得任何快感。 霍至和苏萼则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铭久和晴夏接下来的命运。 将近一小时之后,成杰的躯体化成了一地脓水,比那根断指毁灭得还彻底。单正的魂魄则和成杰的假笑一起,灰飞烟灭,荡然无遗。 “你们对这样的处理满意吗?”周瑗问。 许久,晴夏才开口道:“您总不会是为了我们才这样处理吧?” “确实不是。” “所以,您又何必问我们?” “所以,我也不必问你们,是否介意我对你们做同样的处理了?” 苏萼忙朝霍至招手示意。霍至摇了摇头。这属于周瑗公司的内部事务,他们无权干涉。 “我有一个请求。”晴夏说。 “除非是让我再给你一次做咒怨执事的机会,否则任何请求我都不会答应。” “那就算了。” 说完她看向铭久,铭久朝她用力点了点头。 尽管无比挂念冬融母女,可他并没有向死神乞怜求饶的道理。 “在处理你们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们,”周瑗说,“一个领导者,即便不是死神,即便再怎么有同理心,也不可能为了一两个人去打破规则,那会让更多的人挑战规则。” “理解。”晴夏说。 周瑗又道:“而一个执行者,即便是死神,即便完全没有同理心,也可能为了一两个人,对规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变通,毕竟不是谁都能抑制住挑战规则的冲动。” 晴夏一愣,接着问道:“难道她不怕会因此被她的领导者责罚吗?” 周瑗反问:“你怕过吗?” 晴夏不再说话,却第一次在周瑗面前露出微笑。 “不过你们只有一天时间,”周瑗说,“做你们想做的事,然后明天这个时间,公司见。” 话音未落,罩着长裙的身影便隐入黑暗。 北风呼啸了整整一夜,迟来的天光将这一日的有效时间缩得更短,通宵未眠的铭久简单擦了把脸便离开寓所,他有太多事要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