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猜出画室里有人。 是伊郎回来了吗?他无法确定。他隔着门玻璃朝里面张望,却并未看见人影。 于是他下了楼,到此前去过的烘焙坊打探消息。 “对,就是那个画家,”长着小虎牙的店主说,“他一回来,我这生意彻底歇菜了。” “啊呀,真是太讨厌了。”成杰习惯性地煽动对方的怨念。 “我倒不觉得他讨厌。不但不讨厌,我还得感谢他给了我一个躺平的理由。” 成杰敷衍地笑笑——他的笑已经不再是伪装,而是内心情绪的真实反映。 这一单业务总算可以结束了,他想,也许那个叫李玫的女人还爱着伊郎,但我根本不在乎。 然而下一秒,他又放弃了立刻为伊郎执行死亡的念头。 因为他猛然想起,晴夏的记忆备份中曾提及,伊郎是晴夏前世的弟弟,晴夏至今仍对伊郎十分在意。 他觉得,让伊郎死去,只会给晴夏带来无尽的痛苦,而把伊郎的小命牢牢攥在手里,则可能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笑了:主动权在我手里,我将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你们不知道我的前世,我却知道你们的前世。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前世,我知道仲武的,也知道晴夏的,还有…… 铭久的。 就在成杰暗自窃喜的时候,铭久跟随苏萼,在到达k市的前一站下了高铁,然后转了两趟公交,终于来到西岭水库的所在地——西岭村。 “我没想到您今天就要来。”铭久说。 “如果今天不来,你还有机会陪我来吗?” 铭久一想也是,一旦回到k市,回到公司,便不可能再有机会逃出来。至少近期不会。 两人沿着干净平整的乡间小路朝水库方向漫步前行。一路上安静得很,除了间或有鸟雀惊起,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 “变化真大啊。”苏萼说。 “您……来过这里?” “是啊,十几年前来过一次,和晴夏一起。” “哦。” “看那画。”苏萼突然朝旁边一指。 一排朴素的民房在树丛间若隐若现,民房的外墙上画着鲜活的花草图案,在这肃杀的冬日里,倒显得春意盎然。 苏萼带铭久取路过去细看。那画十分细致,若不是村子里有能人,便定是村集体或上级政府为塑造村落形象、创造农村效益下了大本钱。 奇怪,我怎么有种来过这里的感觉?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两人已经绕到民房一侧。那里有棵古树,树下堆了些旧砖瓦,还有一口裂了纹的水缸。 苏萼擦着水缸边儿走过,顺便朝缸里瞥了一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