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陶仁忽然从门诊楼里走出,三人立刻将目光聚在他身上。 陶仁耷拉着一张褶子脸,朝着住院部快步疾走。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医生追上他,笑道: “嫂子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提醒你吃药。” 陶仁脸上的褶子顿时一紧:“这个老娘们儿……” “你为啥不接嫂子电话?”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这点事儿还用她提醒?” “嫂子也是好意。” “她那是磨叽。” “你觉得你俩谁更磨叽?” “当然是她,你看我什么时候磨叽了?” “不是说你说话磨叽,是办事儿磨叽。” “我什么时候办事儿磨叽了?” “我倒是没觉得,但嫂子显然比我更有发言权。” “那老娘们儿都跟你说啥了?” “她说,‘那老东西可能磨叽了,说好一下班就回家,没有一次痛快的,磨蹭两三个钟头回去都算早的。’” “那不是医院有事儿嘛!” “嫂子说你这一个来月都是靠半夜才回家,她让我告诉你,你今晚要是还这样,干脆就别回家了,上住院部找张病号床,或者在诊室打个地铺,反正你对医院比家亲,哈哈……” “这个老娘们儿!” 铭久一直看着二人走进住院部,这才收回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群人中看到一个久违的身影。 “卢山怎么还不来呢?”苏萼朝医院大门外眺望着。 “你还有其他业务要做吗?”何醉问。 “没有。我只是怕耽误醉姐的时间——作为律师的时间。” “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再说,真要律所有事儿,我可以先走,不必非要等到最后,毕竟卢山的死亡不可能今天就执行。” 按照她和苏萼的设计,先让陶仁因往事激发卢山的“恶欲”,通过施怨者卢山报复行凶的方式为受怨者陶仁执行死亡,这样一来卢山就触犯了人间刑律,最终将被“罪罚”执行死亡,同一时间解决两单咒怨业务。铭久可以从这两单中各得0.5个业绩指标,苏萼和何醉则分获0.5个指标。 不过,由于卢山作为受怨者的这单业务,要等到他被执行死刑后才算完结,所以铭久和何醉这一单的业绩指标,大概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被纳入统计。 “你在看什么?”苏萼问铭久。 “有一个人很像我的一位同事……” 但她肯定不是我的同事,铭久想,尽管他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因为就在刚才,那人搓了搓自己的手,还把手拿到嘴边哈了一口气。 如果是咒怨执事,不可能会感知到冷热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