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凶巴巴道:“我不是狗,不需要你施舍。” 少年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摔落在地上磕到一边的石头,额头都磕出血了,很是狼狈。 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自己折腾死,也真是命硬。 徽月眼眸发冷:“累了?” 手拿出金疮药,指尖沾上涂抹在路今慈额头处,动作很轻。 他下意识要躲,却没她手快。 你说他怎么这么嘴硬呢。 少年一愣,睫毛间血珠安静地滴落。 他喉结滚动,对上她温和的眼眸,月光恍得人一时回不过神来。 混合了的紫魔草汁水的金创药,开始几日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对,可之后便是痛不欲生钻心刺骨的疼。 恰好几日后就是宗门内弟子比武,都不用亲自动手。 徽月眸色渐渐冷淡下来,他必须死在那里。 这么想着,碰到了一处血肉与布料粘一起的地方,要割开。 她二话不说取下簪划开那处布料,疤痕暴露在空气中,像扭曲的蜈蚣一样难看。 路今慈本能拦住她手。 徽月雪白的衣料被他掌间的淤血弄得脏兮兮的,他低眸看了一眼,白玉般的脸上血色明艳,有种堕落之美。 路今慈勾唇:“我说你这样,你那未婚夫知道吗?” 他玩味地望着她,声音暗哑,气流带动耳坠摇曳。 未婚夫…… 徽月指尖一颤,只觉耳垂酥酥麻麻的。 她猛地拍开他。 她未婚夫将来不就死在眼前这少年的手上吗? 爹爹与共寂山掌门情同手足,刚出生就给她与共寂山少主订下了娃娃亲。 没记错的话前世路今慈入魔后第一个血洗的就是共寂山,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整个仙门一夜间惨遭灭门没有一个活口,那掌门的死状最是凄惨,魂魄都被路今慈拍碎了! 十恶不赦的魔头。 真是残忍到没有一丝同理心。 这种人赶紧下地狱,一眼也不想施舍给他。 “这有什么?”徽月面无表情道,“就算他知道,我要嫁的人也是他。” 虽还没见过对方,但相信爹娘的眼光。 爹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订亲自然有他们的考量,不会让她吃亏。 话音未落,路今慈猛然抬起头,黑瞳杀意翻涌,身上的戾气几乎要将白雾染黑。 有那么一刹那徽月在他身上看见了未来魔王的影子。 内心恐惧蔓延,她浑身发软有些站不稳。 少年伸手拽着她才没摔地上,徽月侧头看路今慈手背擦着嘴角的血,借力站起来,鼻下满是他身上浓烈的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