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拜访让柳赋羽得知了许多重要的信息。李止然的经纪人也是他的父亲,这是个自大,控制欲很强的男人,柳赋羽强忍着不适和他交谈,终于知道李止然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自杀倾向。 他的房间里必须安装监控,行程和工作更不用说,李止然没有选择的权利。柳赋羽知道他出道很早,长期的高压与控制让李止然根本无法反抗,唯一的办法只有求死。 作为心理医生,柳赋羽能做的努力太有限。她只能告诉徐其麟,有徐其麟向李止然的父亲施压,李止然的状态才渐渐受控了。 李止然对这个后辈十分在意,柳赋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信息。她向李止然提议主动联系对方,建立联系,但李止然有自己的顾虑,柳赋羽不敢再等,让他隐瞒身份,再和对方好好聊一聊。 其实她不该这样做,李止然也很犹豫。后辈在电台做午夜主持,柳赋羽作为观众提问,她知道李止然一定在听,于是问道:“我有个很在意的人,但是我曾经伤害过他。我一直都在后悔,我想和他和好,又害怕他不愿意原谅我,请问我该怎么办?” 后辈的声音很好听,做深夜档属于暴殄天物。他和柳赋羽说:“感谢这位听众来电,我能问问是什么样的伤害吗?” 柳赋羽并不知道,但她从李止然的叙述大概能猜到一些,想到他也在听,柳赋羽为了刺激他,便说道:“他向我表白,但我拒绝了。” 那边似乎愣了愣,随即道:“这不算伤害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你只是出于愧疚答应对方,那才是伤害。如果你是真心想要道歉的话,最好快一点,否则人家说不定已经忘记了。” 电台的来电接听做了隐私保护,观众的声音都会被变声器处理。后辈并不知道她的性别,“今天终于收到了第一通来电,这位听众,请问怎么称呼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多聊一聊。” 柳赋羽想到小侄子的网名,于是说道:“叫我油豆包吧。” 那夜过后,李止然拿到了一部新手机,柳赋羽告诉他,如果李止然的身份让他顾虑重重,那就换成油豆包吧。 李止然睁眼时,胃里仍然是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他压下想要呕吐的冲动,突然看见了床边趴着的人。 程岚握着他的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李止然知道这不是梦,因为他从没有梦到过程岚。他的梦从来都是重复的回忆,尖锐的、带着窒息感的回忆,不会有他最喜欢的这个人出现。 小时候他高烧不得不住院,爸妈一边着急,一边让医生给他打效果最好的药,不在乎医生反复提及的副作用,只要他能立刻出院。他在病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