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照不宣一样,彼此进了自己的卧室,各自一夜等到天亮。 转天早上,不需要提前说明或者预约,边随安早早起来,洗漱干净等在门口,在谭清明起床的时候,边随安已经不知等多久了。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有些奇怪,之前总是边随安一门心思撞进来,费劲脑筋想话题,在厨房里叮咚作响,创造热闹的气氛。可这段时间边随安安静无比,谭清明不开口说话,边随安连呼吸都降到最低。房间里明明住着两个人,却像住着两个哑巴,空气里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边随安坐在门口的椅子旁,等谭清明洗漱干净,出来送他去新家庭了。 这次离开,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过来了。 边随安不是不想表露情绪,其实他自己都感觉到奇怪,他的情感像是被封住了,形容起来的话.....像是他心里有不知什么时候生起的、莫名其妙的隔档薄膜,所有的感情都被阻隔在薄膜之外,不知道是他自己给拦住的,还是被外界力量给挡下的。 所有的平静都隐藏在冰层之下,是被冻住的水,不代表它们完全消失,而是很难感触到了。 胸前的那个挂坠也不再颤动,边随安探手摸了摸它,将它埋得更深一些。 从有记忆开始,它就和他待在一起,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因太过熟悉而能和他的情绪共振起来。 谭清明穿戴整齐,走出门来。 他原本是个孤僻的人,只是做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久了,渐渐学会了些为人处世的技巧,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板僵硬。 他把给边随安新家庭的礼物带着,让边随安提在身边:“就说是你买的,送给他们的见面礼。” 边随安抱着礼物,半天才反应过来:“谢谢......谭老师,你考虑的真周到,谢谢你。” “不用客气,”谭清明道,拎着钥匙下楼,“说了好几次了,不用那么客气。我先下楼点火,你再看看,有没有忘带的东西。” 在身体转好之后,边随安早就看过了一次又一次,确认自己的一根头发都不会留在这里,虽然已经确定不会有什么忘带的,但他还是依照谭清明的要求,认认真真的、一块接着一块的再查看一遍,直到将自己的痕迹全部清除。 大门关紧,曾经短暂熟悉过的一切,彻底消失了。 边随安转身下楼,可刚走下两个台阶,莫名的头痛袭来,脑壳上的神经扯动几下,一堆残缺的画面猛撞进来,他头疼欲裂,眼珠发直,险些站不起来。 画面里有无数的谭清明,可都是零零碎碎、破破烂烂的画布,每个画面上的谭清明都是转身离开,关上了背后的房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