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宁街叫了“长宁”二字,可听着和安宁没有半分关系,街坊之间吵闹的厉害,行走间常见到突兀飞出的自行车、追逐打闹的小孩、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三轮车、随处可见的臭水坑、不知扔到哪里的垃圾...... 两人捏着鼻子,随着人潮往小巷里走,整条街巷错综复杂、弯弯绕绕的小路到处都是,连个标志牌都没有,什么都很难找到。 不知走了多久,总算看到一个四面漏风的小推车,一位挥着蒲扇的大爷靠在那哈欠连天,几瓶没有标识的水摆在推车上,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好歹有个对外售卖的样子。 两人一人买了一瓶,咕咚咚喝个痛快。 这条小巷又长又窄,当年也不知规划部门是怎么设计的,前面看不到头背后看不到尾,连墙面都是又高又宽,想爬上去得搭好梯子。两人两瓶矿泉水下肚,总算有了点说话的力气,可没等两人张口,一道浑厚的男声响彻云霄,险些将两人耳膜震破。 “我x你xx的!那xx的明明是我家的地,你xx的一句话不说就给占了,这xx家是你家开的吗?真不要个大xx!” 那国骂震耳欲聋,吵的人脑袋都疼,边随安下意识捂住耳朵,还是顶不住接下来的女声尖叫。 “那xxxx的能怪我们吗?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你自己瞎还能赖得上我们吗?那盖章的手续在办事处门口贴半年了!老主任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闹呢?这会新主任来了,你知道过来耍威风了?呸!欺软怕硬的东西!” 旁边有劝架的、有凑热闹的、有跟着吵的,听着像是两队人马,在这窄小巷子里拉开阵法。 “大哥,我姐姐的领养家庭......为什么会在这啊,”景洪耷拉着脑袋,“虽然这么说不好听吧,但感觉还不如在福利院呢。” 边随安张了张口,想要安慰景洪,可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像安抚落汤小狗那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景洪沿着墙壁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哥,线索断了,怎么办呢?” “总会有办法的,”边随安陪他坐下,“听过那句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急于一时,打起精神来。” “大哥真好,”景洪小声嘟囔,“总会给我加油打气。大哥一定是个乐观的人。” 边随安差点笑出声来。 全世界的人知道乐观二字该怎么写,他都不会知道的吧。 墙后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两人被烦的厉害,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等走出两步,一个人在吵嚷中尖叫起来:“你们让开!谭主任来了!让谭主任过来评评理!你们让开!听不懂话吗?怎么越聚越多了!挤死人了,让开!让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