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耀武扬威山珍海味的生活,来到这清汤寡水鸟不拉屎的福利院里,可给他难受坏了。 边随安知道自己厨艺不错,即使他不想表露,这名声已经在福利院传的广了,刘文超不止一次明示暗示,想让边随安给自己多开小灶,边随安都不同意,刘文超便开始三天两头的找边随安麻烦,进房间时头顶翻下来的水桶、鞋子里莫名出现的石块、宿舍床上总被泼上的莫名的污渍..... 边随安都忍下来了。 他并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只是每次想要动手,心里都有一个声音会告诉他“不准动”。 他已经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记不清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的容貌如镜花水月,遥遥飘荡在半空,无法碰触到它,甚至连五官都模糊不清。 但他知道,那个人不允许他伤害别人,如果他伤害了别人,那个人会很生气,甚至不愿意原谅他。 可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个人的看法? 无论那个人是谁,将他丢在福利院里,就是不想要他了吧。 边随安捏住酒瓶,指头轻轻用力,那酒罐如同脆生生的塑料,挤压成为残片。 他知道刘文超是喝多了偷偷跑上天台醒酒,他不愿和对方有交集,握住椅子向后挪挪,坐到被阴影笼罩的角落里。 他不愿和对方有所接触,可惜对方却不愿意放过他。 刘文超眼前都是酗酒过度的黑雾,他摇摇晃晃挪动过来,摔在边随安对面的椅子上。 桌上只剩残羹冷炙,被油糊住的羊肉冷塌塌的,黏腻混在一起。 刘文超在桌上拨拉几下,拽出一只没人啃过的烤羊腿来,张大嘴咬了一口,呸呸便吐了出去。 “什么狗屁东西啊,这么难吃,”刘文超拧起眉头,高抬下巴,“去,给我泡点花生,再拿一碟毛豆。” 边随安隐在暗影之中,对在一切充耳不闻,将刘文超当成空气。 刘文超站起身来,踉跄向前几步。 这人长得高大威猛,身上肌肉是常年练习拳击的结果,连骨头都硬邦邦的。 “喂,”刘文超站在边随安身边,如同一堵高墙,将人罩在其中,“老子在和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什么都听不见?” 边随安收回视线,眼珠转动几下,停在刘文超脸上:“不好意思,听不见。” 他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倦怠到了极点,连说话都懒得出声。 刘文超握紧拳头看向四周,见天台上空空荡荡,他舔了几口嘴唇,挥起一拳砸向边随安。 只是他拳风舞动,挟裹煞气而来,耳边肩膀却骤然发沉,像是什么硬邦邦沉甸甸的东西,化为实体向下撞来,挂在他肩膀上。M.hzGjJx.Com